她走进卧室,这里也没能幸免。浴室镜子上被人用口红写了个“SLUT”;床头贴了一张色情画;自己的内衣散落在床上。床上湿湿的,分明是精液的味道。她想吐。
麦金尼斯的声音从外屋传来。他走进卧室和总督察打了个招呼:“你好,诺曼。”
“你好,汤姆。”布莱克赛说,“弗拉德这里遭劫了。廷格尔也受了伤,已经送医院了。不过伤得不重,很快就会好的。”
“你没事吧?”麦金尼斯问凯茨。
“我很好。家是没了,可人总算没事。”
“廷格尔上这儿干什么来了?”麦金尼斯问。
还没等凯茨开口,布莱克赛先回答了:“我猜是来送案件材料的。刚才有人从地下室那边的花园里捡到了那份材料。”
“弗拉德,你干的好事?”麦金尼斯道。听得出他很不高兴。
“长官,不要怪廷格尔,我告诉他这是得到您允许的。”
“我是允许,可问题不在这儿。是谁让你这么晚了把他叫到这儿来的?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连续工作了14个小时!”
“真对不起,是我不对,长官。”
“好吧。”他语气生硬。
凯茨感到两腿无力,特别疲劳。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刚坐下,她马上意识到床上令人作呕的狼藉样儿,便往墙边靠了靠。
“长官,我有话要说。”她看看麦金尼斯,又看看布莱克赛,“昨天,就在外面这条街上,有人袭击了我。”
“什么?”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我被打倒在地,有人用利器打我。当时我怀里揣着个纸卷,没受什么重伤。”
她看见麦金尼斯的眼神很特别,一副既生气又怜爱的样子。
“从身上的肿块来看,袭击我的人手里拿的是个尖头的利器,但并不锋利。看来比利·廷格尔今天晚上救了我一命。三个星期以来,我一直感觉不大好。”
“你什么时候去医生那儿?”布莱克赛问。
“我要休息五天,已经安排好了在下星期一。”
“不行!”麦金尼斯插了进来,“弗拉德,你听着,明天一早你去我那儿。你得在休息之前先看看医生,这是命令!”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主意已定,弗拉德……”他脸红红的,手攥成了拳头。过了一会儿,他的拳头松开了,转向布莱克赛:“谢谢您这么及时地赶到这儿。弗拉德警探的所作所为,我有责任。明天上午咱俩找个时间谈谈怎么样?”
总督察表示同意,时间定在10点钟。
凯茨坐在床边,她隐隐感到麻烦大了。这几年当警察的经历一幕一幕在眼前闪过。
布莱克赛走了,临走时向凯茨使了个眼色,凯茨浑身无力,就像刚打完仗那么疲惫。
“行了,弗拉德。”汤姆·麦金尼斯的语气恢复了平和。他示意其他人离开屋子,“现在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站起身跟着麦金尼斯走进客厅。他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今天晚上你睡哪儿?”
“我……我不知道。”她看看周围,觉得很委屈。
“你的男朋在哪呢?不能上他那儿去吗?”
“他不在。”
“你没有那儿的钥匙吗?”
“没有。”
“你能肯定他不在吗,弗拉德?”
“十有八九。要是他在家的话,也只是刚到。”
“打个电话试试。”
“还是不打好。我不想去他那儿过夜,尤其是现在。”
“尤其是现在?”麦金尼斯没有得到回答。他自己想了一会儿,走进厨房,“你有威士忌吗?”他问。
“没有,都让他喝了。”
“我那儿倒是有。”他说。
他们驱车来到麦金尼斯的寓所,从客厅可以看见皮埃尔广场。
麦金尼斯的寓所不大,屋里摆放着深色家具,其中最新式的算是维多利亚时代后期的作品了。书架上摆满了一些有关法律和犯罪的老书。打蜡的地板上铺着地毯,墙上挂着一幅19世纪的油画。
屋里弥漫着蜂蜡和书页的味道。凯茨想像要是在晴朗的夏日,拉开窗帘,这里的风景肯定别有风味。可是此时此地却只有昏暗、凄凉。
“来点威士忌?”麦金尼斯问,凯茨如梦初醒一般,点了点头。
麦金尼斯问她下一步的打算。她咽下一口酒道:“我想,得逮捕托马斯·瓦莱丽,长官。”
37
这句话一出口,凯茨长长舒了口气。心里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什么别的滋味。麦金尼斯看出她的情绪变化,把酒瓶递了过去。她不假思索地倒了满满一杯。
“瓦莱丽和前三桩杀人案都有关联。他拿不出不在现场的证明,而且在比奇曼被害那天晚上,他就在离那儿不到5英里的一家旅馆里。不但如此,他还因某种原因和杰里米·阿沃卡多有联系。约翰·戴维斯从阳台上坠落而死那天晚上,他也拿不出充足的不在场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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