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也不是,弗拉德。但是我们总得找找这家伙。”
“是,长官!”凯茨说,转身离去。
指挥中心开始通过无线电向外发散消息,跑外勤的警官们都和指挥中心联系上了,大家都在争着说话。的确,在十二月份的下午挨家挨户地跑可真不是件好差事。她听到了比利·廷格尔的声音,接着她又听到格里夫斯抱怨说不如让他在外边多呆一会儿,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湿透。办公警官毫不示弱:“谢谢你,○八九。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布莱克赛督察。”
“好吧,乔治,”格里夫斯在对讲机中说,“我会在四点钟赶回来。”
四点钟,布莱克赛安排地方警察挨个去查那十个位于南部的地址。他要知道谁住在那儿,是否是个大块头,是否是秃头?他还警告地方警官们不要直接闯到家中,只需要打探出埃斯哥特货车车主和他房子的情况。一切安排妥当后,就该去拜访拜访那个爱德华了。
四点过五分,小伙子们都奉命到齐了。关于这次任务的传闻肆意漫蔓,从凯茨传给莫伊拉,又传到白板前的警官那里,终于在人群中泛滥开来,结果描述变得越来越离谱。当格里夫斯到达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这样:六英尺六英寸高的爱德华·彼得森是个秃顶的瑞士海员,住在南海边上的酒店里,可能携有武器,还可能挟持了人质。而此时那个发起谣言的人却正在一边用铅笔刀悠闲着剔着指甲。
四点十分布莱克赛大踏步走进来,生硬地向林赛尔警官点点头,登上讲台。他在讲台前停了下来。大家都知趣地闭上了嘴,只有格里夫斯仍在眉飞色舞地描述着那些捕风捉影的细节。有那么令人心悸的两秒钟,大家都盯着说话的人,他身边的人纷纷扭头看着别处,耳朵都红了。
吉姆一秒钟后意识到大祸临头时,为时已晚。布莱克赛大发脾气。“格里夫斯!你这个狗屁东西!给我闭上嘴,他妈的!”吉姆缩了缩脖子,双肩下垂,抬起头,脸上涨的通红。“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布莱克赛说,声音如五雷轰顶,“我们只要能逮住我们想要的人,使用任何方法我都在所不惜。”大家都面向讲台。
三辆车,十个人加上凯茨和莫伊拉,他们将与另三辆车,当地的一名督察和三名警官赶赴布赖顿。六点十五分,便衣已经安插到爱德华家四周的花园,街道的两端也都安排了汽车。灰色的埃斯哥特货车停在屋外的阳台前,纳税证已经过了期,两个磨平了的轮胎,脏乱的车窗。凯茨和莫伊拉坐在格里夫斯汽车的后座上,慢慢地倒向埃斯哥特货车。不知什么原因,凯茨隐约觉得爱德华决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当布莱克赛的轿车尖叫着驶来时,她叹了一口气。三名身材魁梧的便衣跑向前门,按下门铃。房门很快就打开了,便衣干净利索地把爱德华按在了地上。爱德华挣扎着,一只断腿裹着肮脏的铸铁模子在地上又蹬又端。
爱德华被带了过来,一脸倦容,眼睛深陷,怒气冲冲。他的上衣被一些不知什么样的食物弄的脏乱不堪,黑色的头发又脏又乱。腿上肮脏的劣质铸模更加让人不堪忍受。布莱克赛走到半路就厌恶地扭头离开。
“给这个家伙录口供!”布莱克赛咆哮着,挥舞着双臂。“指控他什么都行,譬如说长得太丑陋。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一定要指控他。”他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中途又转过身来。“检查一下他那该死的铸模。我需要鉴定结果。然后把他关起来!”
布莱克赛走向格里夫斯的车,气得满脸通红。他对吉姆勉强地笑了笑。“他们那边需用要人手,格里夫斯。”吉姆向外看,布莱克赛挥挥手。“去帮帮他们,去吧!我要开这车回去。九点钟一定把我的车开回警局。”
大队人马八点钟回到约翰大街,发现汤姆·麦金尼斯焦急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待着消息。凯茨向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假装手头有些重要的事情忙活起来。探长皱着眉头,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督察摇着脑袋,“白跑一趟,汤姆。爱德华有问题,但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冲探长挥挥手示意跟他来。
莫伊拉看起来很累,喃喃地说:“咖啡?”比利走了过来。“你好,比尔。”她无精打采地说,“凯茨和我要去格蕾普斯酒吧,你去吗?”
“好主意!”比利说。三个人边说边走出警局。
“过得怎么样,比利?”凯茨问。
“二十二天没有吸烟了!”他自豪地说。
“你所有衣服都送去干洗店吗?”
“送那儿干什么?”
“戒烟期间,烟草的味道会让你感觉很难受的,比利。”
“我会注意的,”比利说,“可是我没有钱去干洗店。”
莫伊拉拿来了饮料:自己喝桔汁,威士忌给凯茨,一品脱的苦啤酒给比利。她对爱德华的事情非常失望。“没必要,莫儿,”凯茨说,“至少我们可以把对上帝的恐惧推到他身上。这会使他慢慢明白的。”
“我只是想我们能找到他,扭着他的衣领。”
“也可能只是拍拍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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