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比·斯诺开门见山,就像和凯茨是多年老友一样。
“迪克说你喜欢别人叫你凯茨,伟大的名字!我对你的英雄壮举——把飞机迫降在海面上印象很深。真不愧为帼国英雄!”
“我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知道,他们告诉我说你很歉虚。我们有必要见一下面。”
“为什么,真的吗?”
“我们想为你进行一次特殊的报道。”斯诺说,“我看过你的照片,你很漂亮。我们想给你一大笔钱。”
“为什么?”
“你的故事。一个详细的专访,有照片。你知道,你应当为树立警察的良好形象多做些贡献。我们读者有一半认为女警官都是饭桶。”
“你是说花瓶?”
“当然……”
“确切地说,给我多少?”凯茨单刀直入。
“二万五千镑。”
“不。”
“三万镑。”
“好吧!你知道有些东西我不能谈吗?”
“当然。”斯诺说,“我们完全能够理解。”
“三万?英镑吗?”
“是的。”
“我需要和谁上床?”凯茨问。
“哈,哈!”
“我一直想买一辆MX5。”
“现在如愿以偿了?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我正在忙一个大案子,”凯茨说,“我们可以在傍晚或是周末谈一谈,这取决于是否紧急?”
“合同很急,最好是今晚。”
“你当真吗?”
“我们离二十三号公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斯诺说,“我一小时多一点就可以到达布赖顿。合同已经拟好了,就等我们鉴字了。”
“我可以有辆MX5……?”凯茨梦幻似地想着。
“我们见面再说。”斯诺说。
“好吧。”凯茨说,“我在一个叫格蕾普斯的酒吧,在约翰大街警察局的隔壁。我和朋友们正好经过在这里喝些东西,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
“我十点钟到那里。”
“你吃饭了吗,德比?”
“不,还没有。”
“我知道有个不错的意大利餐厅,我们不如……”
“好主意。要登在报纸上。”
“那么等会儿见。”
22
德比·斯诺雷厉风行,十点钟准时到达格蕾普斯酒吧。她披着长长的黑色秀发,瘦而高耸的鼻子,尖尖的下颌,说话很冲,穿着得体,处处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一进酒吧,德比就穿过桌子和酒吧中的人群,直奔吧台。一分钟后她已经手拿四个玻璃杯和一深绿色瓶的酒转过身来。她把酒瓶放在齐胸的位置,用眼角把整个房子扫了一圈,咔嗒、咔嗒、咔嗒,似乎她已经用眼球给每一个顾客都拍下了快照。最后视线停留在凯茨身上,径直走过来。来到桌子旁,二话不说坐在凯茨对面,掠了掠头发,将酒瓶呼地放在桌子上。
“喝一点!”她说,玻璃杯还在她手里攥着。
凯茨拿了两个。“德比·斯诺,我想就是你吧?”
斯诺放下另外两个杯子,一个放在比利面前,一个放在莫伊拉面前。她拿出名片分给四座的陌生人。莫伊拉大声读出了名片上的内容。
“是的,特色版的编辑。”斯诺说,“你们读《太阳报》吗?”
“我只读时尚版。”莫伊拉静静地说。
“这就很好了!”斯诺说。她拿起酒瓶看了看比利,“你能否帮忙……?”
“比利。”
“好的。”
比利除掉锡铂。瓶子由于冷藏变得又凉又潮。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得到服务?”凯茨说,“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这儿还卖香槟酒。”
斯诺笑了笑。“我在来的路上时,我的助手就已经先到了。他订了两瓶上好的香槟,然后对老板说是报纸将为这个小酒吧作宣传报道,但前提是他们必须派人到别处去取。他们可能将它放到冰箱里快速冷冻了。”
“那四个玻璃杯呢?”
“你们的老板很乐于助人。几瓶价值六十英镑的香槟还是能办些事情的,我告诉他我是谁,他就告诉我,你和两个朋友坐在这儿。”
“你可真不简单啊!德比。”
“彼此彼此。”
比利把瓶子放在桌子下面,铆足了劲儿,笨手笨脚地用力往上拔。“砰”的一声,他终于拔下了软木塞。泡沫飞溅,撒了一桌子。比利懊恼地说:“真他妈的。”赶紧将瓶子伸出来。三只杯子本能地举到他面前,比利为三位女士各倒了半杯。三个女人为了不弄湿自己的衣服,都尽力伸着拿酒杯的手。她们异口同声略带讽刺地说:“干杯!”比利的脸涨得通红。
凯茨向德比介绍了她的朋友们。
斯诺很有礼貌地对俩人很有分寸地笑了笑。她又转到自己的话题上来:“你说这里有家好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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