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凯茨。”
“没什么,汤姆,他只不过比我们预料的要早到一会儿,更强壮一些。我还真怀疑他是否服用了什么东西……”
“我不这样认为,医生很快就会找出结果的。我们可真是太掉以轻心了,差一点就犯下了弥天大错。你真是万幸,弗拉德。”
“他毕竟没有那么聪明,不是吗?没有用埃斯哥特货车。”
“不,梅森在三条街以外的地方看到了它。他和我们用无线电联络后就立刻去追你。你当时至少应带着无线电吧?”
“我认为伯克不会那么蠢。”
“无线电呢?”
“我用不惯那东西,汤姆。”
“这是你没有死掉的理由吗?”
“不,先生,只是一个事实。我已经告诉了你,我以为伯克在一小时以后才会来。我计算过的。”
“现在,你只有重算一遍了,凯茨。不到明天上午的报纸出来,你就死活不相信你会有危险。无论如何,在你开始跑步之前,你和梅森警官就已经商定好了,他会在车里跟踪你。你同意了,对吧?”
“是的,先生。”
“你也答应过跑步时会带着无线电,虽然这可能会暴露身份。你要在明天早上将这点写进报告里。”麦金尼斯停了一下,肩上像是卸下了重担。他拉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小瓶酒,接着问凯茨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凯茨说:“给我升职?”
麦金尼斯差点没哭出来,他倒了两杯酒。“喝了你的威士忌,然后填完你的报告表格。别再多想了。我说过,从你加入到我们中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错误。你已经证明我说的没错。”
62
梅森正坐在一张桌子旁,埋头填写那些没完没了的表格和材料。凯茨在他旁边坐下。梅森抬头打了个招呼,什么也没多说。凯茨拿起一只圆珠笔,开始对付令人生厌的文字工作,一边写,一边咒骂着官僚主义,皇家警察局,还有保守党。没过一会儿,她就再也写不下去了。凯茨对梅森说了声谢谢。
“我只是做我的工作,弗拉德。”
“我知道,”凯茨说,“谢谢你做得这么漂亮。”
“算了吧,凯茨。”
“你救了我的命,彼得。”
“是瑞德救了你。”
“大概是,”凯茨说。接着她问自己能否请他喝杯咖啡。
“为什么?”他说,“感到内疚,是吗?”
“我只是想说谢谢。”
“如果你想那么做,你可以明天早上送我到南安普敦。你可能记得,我的汽车已经报销了。”
“你今晚在哪里过夜?”
“我已在你公寓里定了房间。”
“如果你愿意,你就去。”
“不怕我会强奸你?”
“不,彼得。”
“为什么这么想?弗拉德。”
“因为伯克,我想。也许因为莫伊拉说的的确有些道理。我不能原谅你对她所做的,但是她是正确的,你做的和伯克做的不一样。”
“我们之间说话的语气转变得很快,对吗?”
“不,彼得,你仍然是个强奸者。”
“但是还可以睡在你的小沙发上……”
“如果你敢靠近我,我就杀了你,你知道我会的。”
“我敢吗?看看你对伯克都干了些什么?”
“他不过是罪有应得。”凯茨说。
俩人没再多说什么,又各自低下头对付那些要命的表格和报告去了。写完以后,俩人出去逛了一圈,在格蕾普斯酒吧喝了些威士忌,然后坐出租车到了海边,散了会儿步,然后回到凯茨的公寓。
俩人走上楼梯,凯茨在前,彼得在后。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恐惧感,不会再汗毛倒竖,满肚的怒火也已经了无踪影。她似乎听到遥远的什么地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她。但是现在单独和一个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她怎么能去那儿呢?彼得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沙发上,凯茨坐在另一端,新倒的粉红色的文森特酒放在膝头。她看着彼得,喝起了酒。
他们又开了一瓶文森特酒,屋里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彼得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他说,当伯克向他走过去时,他没有动,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恨不得自已被他揍一顿。
“但是我的身体本能地躲开了。我自己并没有决定要向旁边让,但它就发生了。接下来我就狠狠打他,直到他倒下为止。”
凯茨陷入了深思。“彼得,我对拘捕的过程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踢他的脸,他的牙齿满是鲜血。我没想到他摔到地下室后,还会起来。”
“因为他很愤怒,”彼得说。她又倒了一些酒。他抬起头向上看着。“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地简单,是吗?你觉得伯克最后是不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吗?你认为这是他之所以犯错误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凯茨说,“我认为……”她想说点关于加雷斯·博克斯的话题,但是电话响了,声音响彻整个屋子,就像是刀子捅破了皮肤。“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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