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之夜谋杀案_[美]约翰·狄克森·卡尔【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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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从来没有一个案子像本案一样,可以找到这么多机会把纯粹的逻辑性放在其中来操练。原因是有太多怪事充斥其中。各位,逻辑是不会迷失于怪事之中;这是它的专长。面对平常状况或一般难题时,可能会得到一打以上的解答,所以当侦探选择了错误的解答时,就等于是一起步便满盘皆输。如果碰上的是一个非常诡谲的事件,通常情况只会有一种可能的解释;事件越怪异,犯罪的可能动机也就越狭隘。譬如说,以本案中的食谱为例,此谜团已轻而易举地获得解释,但在拨云见日之前,它可是令人感到疑云重重啊。逻辑推演的结果会告诉我们,这里头只会有—个解释,而且是非常简单的解释。而这个解释会被遗漏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天性会舍弃逻辑不用,只妄想着有个解答会从天而降;尤其是当难题显得如此离奇古怪时,我们会要求解答也必须相对的奇之妙哉。

  我打算带领各位一步步走向这一连串事件的背后解答。正如赫伯爵士所言,我是在星期六那天接手此案,不过实际的调查侦讯行动到隔周星期一才展开。能弄到手的报告我都仔细研读过了,也和卡鲁瑟会谈了两个钟头,某些含意深远的陈述令我印象相当深刻。我暂时不告诉各位我的推论,惟一可以透露的是,卡鲁瑟他们关切死者的鞋子、眼镜;而我个人对此案很有兴趣,敝人的好奇心已被极度挑起,我也希望菲尔博士那时候近在身边,好好给他们一顿教训,而不是在法国南部虚度时光。星期六下午,赫伯爵士召见了我。他在韦德博物馆听取普恩的证词后回到办公室来——那席话你们刚才已经听到了。还把那张疑点表单交给我。帕普金这个不可多得的家伙(他是有点固执,不过人却是可靠稳当),至今仍在谈论不休。因此,证实卡鲁瑟报告中的第一时间细微迹象,绝对是我的首要目标。

  此外,我的中间名字是谨慎,所以至今我仍未透露半点风声。反之,我还试着跟好几位关系人接触过。尽管杰佛瑞·韦德夸口说借着商讨对应之计为名硬让众人团结一心,但其实他们似乎已分崩离析、有如一盘散沙。蜜丽安·韦德待在老爹位于海德公园的宅邸里,现正饱尝惊吓之苦;有两名医生表示,至少24小时内她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干扰。至于哈莉特·克尔顿,医生说她的情况还好。年轻的贝克特待在他杜克街的公寓,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其他人的状况似乎较为轻微,不过仍有后续的发展。我拨电话到老杰家的时候,有和杰瑞·韦德搭上话,他把最新的发展告诉了我。

  巴特勒和曼勒宁又吵了一架(信不信由你,听说后来他们已经和气收场)。你们还记得吧,卡鲁瑟说曼勒宁曾在那天晚上赏了巴特勒下巴一拳,结果打得他昏迷不醒?星期六一大早,当曼勒宁下楼时,巴特勒正在曼勒宁住处的大厅里守候。曼勒宁才刚跨出电梯,巴特勒便走向他迎面说道:“早安。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拳头不打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人?”曼勒宁仔细瞧了他片刻,接着说道:“你的手,现在插在口袋里吗?”然后他们二话不说,又开始动手拉扯起来。这一次巴特勒是有备而来,他一拳直接往曼勒宁嘴上招呼,把人家打得摇摇欲坠。然后他们狠狠打了一架,整个地上都成了他们厮杀拼斗的战场,连门房都看得津津有味而没有加以干涉。直到纷纷扰扰的喧哗声开始引入注意之际,门房只好挺身介入,这时他们俩都各自挨了好几记痛击。巴特勒瞪着曼勒宁,然后看看自己,随即笑了起来;一会儿后,曼勒宁也咧嘴大笑,并且说道:“上楼来喝一杯。”巴特勒说:“行!”接着他们就上楼去了。他们似乎已化干戈为玉帛,并且认为两人是哥俩好不打不相识;虽然我必须说,我觉得曼勒宁的幽默感大概只跟这个公事包一样多。

  这个转变可能有它的含义,也可能无关紧要,不过既然实质的工作要等过了周日才展开,所以我再度仔细检视所有的证据,将这个插曲列入归档。星期日整天我待在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点燃烟斗,然后从各种可能角度来端详整个事件。我特别花时间研读帕普金的表单,如今它已经过修正,堪称无懈可击。这张修正后的表单中,包含了许多可导出真相的有用启示,请大家细看。

  第一部分:

  一、博物馆正门内的煤灰足迹,也就是卡鲁瑟在地上发现的那些无法辨识的污点,究竟是怎么来的?

  注释:死者的鞋底覆盖着一层煤灰,因此足迹想必是他所留下来的。他踏入博物馆之前究竟待过什么地方,才会在白色大理石地上留下足迹?

  解答:他待过地下室和煤库地窖。9点50分左右,他走进博物馆,随即躲了起来,然后在10点至10点10分之间,趁着普恩的视线离开地窖门的某一时刻溜到地窖下面去。10点15分的时候,一伙人散开——巴特勒和何姆斯上楼,贝克特走进市集陈列室,而那两名女孩进入馆长办公室和杰瑞·韦德在一起。

  10点18分或稍微再晚一点(时间不是很精确),两名女孩走出馆长办公室,这时候巴特勒刚好下楼要钉子。虽然普恩知道钉子放在哪里,也应允去把它们拿过来,但蜜丽安·韦德却坚持自己要下地窖拿。她说到做到,而同时间哈莉特·克尔顿跟着巴特勒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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