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瓦莱丽和那个女人走向她的时候,她依就漠然地等在那儿,那个女人个子很高,长着一头半红半黄的头发,穿着件米色的微带皱褶的纯棉质地的上衣,举止镇定自若,就像是一个广告部经理,或一名电视演员。
凯茨讨厌她。当她走近时,看到她可爱的浅褐色眼睛,温柔的微笑,整齐的牙齿,凯茨心中的怨气又多了几分。瓦莱丽叫道:“凯——茨!”并俯身在凯茨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他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凯茨闪到一边,并向那个女人伸出了手。
“凯茨。”瓦尔兴奋地说。在凯茨看来有点儿过于兴奋了,“这是玛丽埃拉,我们在飞机上认识的。”
“你好。”凯茨漠然答道,她本想声调再冷淡一点儿,但玛丽埃拉确实太美了,使她心中的怒气不由得消却了许多。
“很高兴见到你。你叫凯茨,对不对?这是缩写吧?你的全名叫——?”
“凯瑟琳——”
“我的名字和姓之间的名字是卡塔琳,我们有共同之处。”她的声音受过很好的训练,但有一点——
“玛丽埃拉是半个英国人。”瓦莱丽说着突然决定把手推车推出人群,“她说另一半是各种欧洲血统的混血,但主要是俄国和波兰血统。”
“他总捉弄我,无论我说什么。有时候很像我的父亲。”
“玛丽埃拉在伦敦工作,但她却住在多金,我说我们可以送她一程。”
“你说什么?”凯茨厉声说。
“我说我们可以在去布赖顿的路上捎她一段。你开车来的,对吗?”
“是的。”
“啊,那就行了。”
“噢,那不一定。”凯茨答道,她想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我开我的车来的,但里面只有两个很小的座位。”
瓦莱丽的朋友马上明白。“噢,真的吗?瓦莱丽告诉我他有一辆非常漂亮的老式车,戴姆勒,我猜他以为你会开那辆车来。”
凯茨向玛丽埃拉笑了笑,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瓦莱丽有句口头禅:‘不要瞎猜,多了解情况’。”她回过头想看他有什么反应,“是吗,瓦尔?”
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玛丽埃拉急忙给他解了围,“这真的没有什么,我可以坐出租车或者给家里打个电话,我丈夫会来接我。”
丈夫!凯茨多么喜欢这个字眼儿!
“我想我可以送你回家。”凯茨关切地说,“我可以把你送回家后再回来接瓦莱丽。”她看到玛丽埃拉的眼睛眨了一下。“我敢说瓦莱丽不会介意的。”
瓦莱丽现在很难堪。下飞机时他是个信口开河看似魅力四射的男子,而现在却成了一个被晒在一边的傻小子。凯茨现在感觉好多了,“去喝一杯怎么样?”她建议,“玛丽埃拉可以给家里挂电话,我们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等她丈夫来接她。”她太高兴了,甚至没有在丈夫这个词上面加重语气。他们向酒吧走去,两个女人走在前面,瓦莱丽推着手推车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瓦莱丽去吧台的时候,凯茨和玛丽埃拉聊了她的工作。“噢,不。”玛丽埃拉对凯茨的第一次猜测报以一声尖叫,“当然不是!”她想公共关系的观念十分有趣,“你不用猜了,我告诉你吧,我是个工程师。”她说。
凯茨的眼睛向酒吧上方看去。“瓦莱丽从不知道多要点可乐。”
“我的工作是检测桥梁所承受的压力。”玛丽埃拉说,“检查它们是否安全。”
“我——可猜不出来。”
“什么?遇到一个女工程师,你觉得很奇怪吗?”
“我不该这样说,但的确如此。”
“不用道歉,这种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只是纠正错误,然后我接着干我的工作,我觉得我很称职,即使是最固执的人最后也会认识到这一点。”她笑起来,将长发甩向脑后,“而且自从我为他们挽回了超过5000万美元的损失,他们就总是对我言听计从了。”
“你是说5000万美元?”
“我的公司经过调查和分析可以得出结论,计算出销毁一座旧桥和建造一座新桥或者加固一座旧桥的花费,二者之间的差异,有时我告诉他们根本没必要拆那座旧桥,所以节省的5000万的费用也许可以建两座桥。”
“两座桥?”
“也许没有这么多,但是销毁的费用可能很巨大,那是我公司开展的另外一项业务。”
瓦莱丽回来了。凯茨告诉玛丽埃拉,她认识的一个警佐,林塞尔警佐有个哥哥和她是同行。
“你在开玩笑!”玛丽埃拉说,“你知道他的全名吗?”
凯茨告诉了她。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玛丽埃拉回应道。
“他是我们的公司的创建人,他在圈子里是很受尊重的。”
“乔治已经告诉我了。”凯茨很快地回答道。
“唉,真是太巧了!”
“并不一定。”凯茨说,“我经常见到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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