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接去逮捕他们吗?”
“不,梅森警佐的线人——你的线人——已经告诉我们这伙罪犯藏在什么地方了,那里也许还有其他的一些赃物。我们先要找到被盗的货物做出记录,拍下照片,然后再开车去接汤米和他的伙伴们。要是用其他方法行动的话,有人可能会抢到我们前头来。”
“好的,头儿,那么这伙犯罪团伙现在住在哪儿?”
梅森听到这儿冲她咧开嘴笑了,麦金尼斯说那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弗拉德,这位警佐将会带你去那儿。
“要拍照吗?”
“尼克·莫顿马上就到海边沙滩去,我们已安排过让一位警员去取回胶卷,尼克将呆在那儿等你。”
“因此是我们三人一起行动吗?”
“暂时是的。鲍勃·穆尔正领着三个人去监视麦克林托克。一旦那边准备好,你与尼克和警佐就可以去帮他们把罪犯逮捕归案。”
凯茨此时感到身体有些虚弱,她的情感和大脑正在矛盾中交锋,她急于想知道刚刚找到的尸体是不是皮克西·沃尔特斯。
“头儿,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死在牡蛎养殖场里的那位女子的情况?她是不是叫沃尔特斯?”
“我们还没弄清她是谁,但至少可以肯定是她有30岁。”
“谢谢,头儿。”
“咱们以后再谈,弗拉德。”
他的意思好像指的就是今晚。
“是的,警官!谢谢你,警官先生!”
探长的态度很明显地变得温和多了,他扫了一眼彼得·梅森,然后又回到过头看看凯茨,“很高兴见到你们两个又走到一起办案。”
凯茨转身离开探长办公室,彼得·梅森先留下要和探长再谈点儿事情,随后就到了凯茨这儿。
“我们得开一辆货车。”梅森说,手里晃动着一些钥匙,“我可是不会开这种车。”
“谢谢你,糊涂虫。”凯茨说。梅森把钥匙扔到了她手中。
这辆货车简直就是一堆废铁,车身黑黑的,两旁点缀着小星星。凯茨一发动引擎,发动机内便发出巨大的回声,二人赶紧躲避。停车场远处和另一端有人在高声叫骂,他们沿着威廉姆斯街开着车,又经过了爱德华大街驶向了老斯坦因。
“沿着海滨公路开。”梅森用手指了指说道,“我被告知先开车到波茨莱德海滨,然后横穿过去”——梅森看了看纸条说,“开到肖哈姆。”
“尸体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探长说穿过那边小河的公路,再往上开出几百码就到了。”
“是链式吊桥。”凯茨脱口而出。
“是什么?”
“链式吊桥,它现在不在那里,原地已建起了一座新式桥,可人们还管它叫链式吊桥。”
“那就是布赖顿式的逻辑思维吗?”
“不,警佐,人们把它称之为这是对口头流传下来的过去一种说法的巩固与加强。”
“我们把它叫做习惯,弗拉德。”
他们沿着海滨公路开车前行,经过了凯茨住的那条大街,这时警佐迅速地点点头问:“这是你住的地方……”
凯茨看了看,嘴里嘀咕着什么。“上一次他们一起也是在这条街上办案,当时正在处理一桩案子的收尾工作。那正好是浴血奋战的关键时刻,手拿武器的警察正在想方设法地捉拿住一名连续做案的强奸犯。当时那个吸了毒的高个子罪犯紧挨着他和凯茨。案子是不久以前了结的,可那时的生活和现在完全不同。”
“你还在为那个案子担惊受怕吗?”梅森问道。
“只有在我想起那个案子时。”凯茨冲着挡风玻璃说道。
62
货车一路咔嗒咔嗒地向前驶去,像一个染上轻微抑郁证的振动器在嗡嗡作响。凯茨此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谋杀案,死者,出事地点全都纠缠在一起,反反复复地在脑中出现,每一次都会有所不同,那种感觉如此奇怪,仿佛是处在早上的半梦半醒之间。幻想中的点点碎片一起在脑中翻滚,但每一次又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出现,像是校对过的手稿在脑中闪现。
大学时代的一位男孩子——他在那里没呆多久——曾经对她说过巧合与直觉是上帝向人类显示他存在的两大特征。他随意赐予一个天赋,悄声与人交谈都证明了他确实存在着。“上帝以任何更加直接的方式与你交流,你都会知道。”他说,“但你不能明白,你只有相信,因此上帝给予我们一切信息,但只有少量是真理。他从不做具体的解释,他知道绝对真实的论证只会创造出一个阳奉阴违的令人讨厌的世界。信仰产生动力。”
这位男孩同时还相信有飞碟存在,这真是一个耻辱。记忆之中他身体高大,他那用锈了的剃刀刮过的脸上总是红肿肿的,他叫什么名字呢?
凯茨不知不觉地驶近阿道桥。灯光一闪她迅速地从幻想中恢复过来,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她曾坐着自动驾驶车来到过这里,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整个过程。正像通常那样,产生这种意识总会使人感到担心和焦虑。如果有个小孩突然在车前方经过,她是否会及时作出反应?她是否该停下车来?或者是某位胆小如鼠、面颊粉红的女警察倒霉地碰到了这种情况,另外一名警察会说:“伊文斯夫人,我们可以进来一下吗?我恐怕给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这是一个警察所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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