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不能做爱,也不能跳摇滚了?”
“不能跳舞,做爱时也只能躺着不动。”
凯茨坐起来,艾娜绷着脸。
“艾娜?”
她突然露出诱人的笑容,“我开个玩笑,凯茨。”然后下嘴唇稍稍一撇,严肃起来,“你的背部有问题,事实上你确实不该再跑步了,直到我们把你治疗好为止。你不能跳摇滚了。”
“不能跳了?”
“他们在这里也教摇滚,很有意思。”
那天晚上,凯茨约艾娜在绿吧喝酒。凯茨在这里早已声名远扬,所以一帮绿之队成员和理疗师一起来到酒吧,想会会这位“挽救了布赖顿的姑娘”。每个人都是白肤金发,蓝蓝的眼睛,个个精干而健康。姑娘们都很漂亮,而小伙子们则更潇洒,像施瓦辛格,他们都是那种尽情享受生活的人。
8
又是充实的一天,凯茨7点50醒来,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还沉浸在昨晚那热烈的气氛中。想想那聚会,也许只是一次巧合。早晨训练时,黛比·琼斯几乎没认出她来。凯茨只是轻轻一跳,她就在一旁不无挖苦说什么前国际水平。
“这是医生的命令!”凯茨挥动着胳膊说道。
那天早晨,凯茨上了一节伸展课。做了背部训练,还慢慢游了相当长一段距离。从游泳池里出来,她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吃块三明治,水中50米真是太漫长了。她和理疗师预约在4点钟,可她已经等不及了。
凯茨每天下午都要支付一笔钱来折磨自己1小时左右——相当大的一个数目。可即使这钱是从皇家保险公司的布赖顿分公司转过来的,她也不在乎。
“拇指姑娘”艾娜·贾森是个优秀的理疗师,就算付20倍的价钱也值得。凯茨假期的第二天、第三天以及闷热的第四天都去她那儿。经过艾娜的综合治疗,她那年久失修的的机器不仅仅得到了修理,而且变得协调、灵活。凯茨现在已经活动自如了。
那天晚上,她们在桑塔村的一个饭店里,面对面坐着吃饭。艾娜说实际上凯茨不是必须每天来,但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隔一天来一次,这样她们就可以密切关怀她的病情,并保证最后治好她的伤。
“是关注。”凯茨说。
“你说什么?”
“我们一般说‘随时留意’或‘密切关注’。”凯茨纠正艾娜。
艾娜轻声说,“密切关注你的病情……”
“对。”
她笑了,“谢谢你,凯茨。”
“别开玩笑了!”凯茨说,“该说谢谢的是我,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我想你是不是有天晚上和那些小伙子们把我灌醉,然后把别人的背移到我身上。”
“我真高兴你觉得好多了。”
“当然好多了!下次10公里赛什么时候举行,我一定参加。”
“你得答应我,凯茨,慢慢来,别太心急。”
凯茨耸了耸肩,“好的,我一定听话。”然后她情绪高涨,“嗨!艾,也许我能一天来一次。要是我背上的伤能治好,那屁股、小腿都没问题了。你可以给我做运动按摩来帮助我放松肌肉,恢复健康。”
“你愿意每天花这笔钱?”
“你知道,艾,人只要一有钱,有名气,就会冲动,什么都想……”
“这没问题,凯茨。”
“我们说定了。”
“我很愿意帮你,我还要抽一个下午去看你跑步,看你是否做什么对你背部有伤害的事。”
“我能付你钱吗?”
“别傻了。”
“可是理疗和按摩得付钱吧!”
“那些当然得付钱了。”
艾娜咧嘴笑了。凯茨把手交叉着放在鱼盘子上。
“喔,艾娜,”她说,“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这顿饭就由你来请客了。还有,今晚回去后,咱们不是要10点钟和一些绿之队成员在‘运动后’咖啡馆见面吗?到时候,你再请我喝一杯。”
“嗨,慢着点,朋友!”
艾娜又笑了,“凯茨,开个玩笑,别紧张!”
到第二个星期,凯茨已经可以每天做些径赛运动了。早晨以29秒的速度练练200米跑,下午跑上三四趟400米,成绩基本上是一分多。有许多人在做径赛练习,多数是英国人。每隔一天,法国4×100接力队那4个身材魁梧、性感的家伙就会在一起,练习弯道跑和交接棒。他们穿的是红、白、蓝相间的莱克拉运动服。虽然那些德国人总是散布谣言说要下雨,但依旧每天是阳光明媚,凉风习习,气温总是保持在七十多度。每天下午,不管是否有必要,凯茨总是要去做背部理疗和按摩。毕竟她也算是死过一回,也上过天堂。
渐渐地,凯茨也认识了其他做理疗的常客,来自伯明翰的一位敦实的计算机程序设计师,他膝部受伤,艾娜帮他做“手部”训练。詹金尼斯,一个有厌食症的泰思赛德姑娘。矮胖的比利时自行车运动员,橄榄色的皮肤,戴着圆圆的眼镜,对于他的“女神”艾娜总是显示出近乎痴迷的热情。另外还有一位笨手笨脚的木偶一样的德国人肯尼斯。他由于背跃式跳高训练过度而背部受伤。凯茨预约时间是4点,比利时人4点30,肯尼斯5点。凯茨发现那个比利时人有点古怪,艾娜也有同感。艾娜是个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书迷,所以她把那比利时人叫做黑丘尔,那是书中另一个滑稽的比利时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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