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证据?”
“想去看看吗?”
两人走出房间,锁上门。麦金尼斯朝商店走去,凯茨则假装从边路插过来。穿着一身休闲的度假装,麦金尼斯好像走路的姿势都与平时不一样,再也听不到那种咋塔咋塔地伴随着思考的急促的脚步声了。这会儿,踢拖着脚步悠闲地踱着步,不过他仍然在思考。
“我们马上就到那儿了,弗拉德。你对我说谎。”
凯茨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对。”她说。
“你诬陷我,差点坏了我的名声。”
“不,长官。”
“那你说是什么?”
“你是不是在说马克·哈里斯那件事?”
“对。”
“我只是听说他被人袭击。那是另一件与马克·哈里斯有关的事,我刚才说过。”
他们来到了一座奶黄色的塔前。
“上去。”麦金尼斯说。凯茨正要从他身边走过,他拦住了她。
“你并不是刚才说的,凯茨。你撒谎。你说是迪斯科舞厅,你知道我肯定会认为是这儿的迪斯科舞厅。”
“可我当时并没有说是哪儿的舞厅,汤姆。”
“谎话,凯茨。你骗我。咱们俩从不互相欺骗,以前也从来没有过。”
她盯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人刚刚发现自己的恋人欺骗了他,因爱而受伤,由爱变为恨。下面说什么……
“对不起,汤姆,我一时糊涂。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回到这儿来,因为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事。当初我说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对别人来说不会,凯茨。”
“对不起,汤姆,我实在找不出别的借口。”
他开玩笑地举起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以后不需这样了,警探弗拉德。”
“我不会了。”凯茨说。
“很好!”他说。
他们沿着盘旋的楼梯向上走,探长跟在凯茨的后面。这塔的内部让她想起在兰迪岛时爬灯塔的情景。麦金尼斯喘着粗气,正好和凯茨的呼吸一应一合。到了顶层,她停了下来。
“接着走。”麦金尼斯说。
“朝哪儿?”
“你左边还有楼梯。”
凯茨发现左边还有楼梯绕着一根浅黄褐色的柱子盘旋而上。她沿着楼梯而上。终于,他们来到一扇门前,木头已经快朽了,破破烂烂的,一块厚厚的像布一样的东西从门缝里伸出来。
“汤姆?”
“使劲拉。”
凯茨拉了一下,但门纹丝不动。她用力拉了拉,门这才动了。门缝里夹着的那块东西原来是用来使门能关紧的,现在掉到地上。外面就是房顶,亮得刺眼。
“出去看看。”麦金尼斯说。
房顶上有几根天线,晾衣绳,还有几根管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现代社会的物品。凯茨觉得就像个土砖盖成的峡谷中的印第安人村庄,只有几面厚厚的土墙。
“这儿真安静。”
“我首先想到的是,当你想一个人独处或与某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到这儿来。”汤姆说。
“有锁啊,长官。”
“我已经问过了,这种事经常发生。有人想到这儿来日光浴,就把锁撬开,维修人员时常来修锁,但没什么意义。”
凯茨还在为刚才叫汤姆“长官”而自责。“那儿到底……”
“布莱克就躺在这儿,”麦金尼斯边说边跨过一面矮墙。接着他又轻快地跳到外墙上,还夸张地伸了伸懒腰。凯茨的心“咯噔”一下抽紧了,不由地为他担心起来。
见鬼,她不会是爱上这家伙了吧!麦金尼斯转过头说,“他就躺在这个地方,像这样!”凯茨估算了一下,从门口一拐弯再走入至10英尺的距离,也就是3步,就到了麦金尼斯的位置,然后轻轻一跳再一推。汤姆仰面躺着,边晒太阳边说着:“布莱克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但也不排除自己掉下去的可能性。”他朝外探了探身,向下看看。凯茨在一旁差点就抬起手来。
“是很容易谋杀的。”
凯茨很吃惊,“谋杀?马修死了吗?”
“没有,姑娘,我只是比喻一下。死不死有什么区别吗?”
“大约10年吧。”
“你看,我们是根据结果来惩罚罪犯的,而不是他的动机。想杀死某人并且做成了,就是谋杀,终身监禁。而想杀死某人未遂就是谋杀未遂,少的话可能只判三四年。为什么,因为你不称职吗?”
凯茨想起了她以前的心理学讲座讲到的责任归属问题。“我从没想到这点,汤姆,不过你肯定是对的。”她脸上仍带着微笑,可心里却在想,请你从那墙上下来好吗?
麦金尼斯笑了笑,那种古怪的笑容却是凯茨无法看懂的。“啊!妈的!”他说着,就把两条腿在空中晃动起来。那一刹那,凯茨一阵恐惧,几乎失去理智,觉得头晕目眩的。天哪,他是不是要跳下去?她不由地喊出他的名字。
“别担心。”汤姆似乎在与另外一个人说话似的。他又向下看看,但马上也觉得一阵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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