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了!”麦金尼斯说。
凯茨连忙拉回她的思绪,“可是门锁着。”
“这门应该是锁着的。”麦金尼斯说。
“为什么?”
“危险,主管机械师说这儿是有14尺深。”
凯茨往下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凯茨?”
“什么也没有。”
“你能不能跑到办公室去拿把多余的钥匙来?”
“我们要下去吗?”
“不,丫头。”
凯茨忽然觉得探长今天的口音很重。一般他只会在紧张或者酒喝多了时才会这样。
“你今天好像有点急躁,汤姆。”
他皱起眉头说,“为什么?”
“哦,没什么。”她说。他们俩站在一起朝黑漆漆的下面张望着。凯茨在探长呼出的薄荷的味道下面闻出的,绝不仅仅只是淡淡的威士忌味道。
“你没事吧,汤姆?”
“快跑去把钥匙拿来,丫头。”他说。
主管机械师的块头很大,一看就是个放纵的人,大概40来岁,有着一张又圆又红的脸。他总是似笑非笑的,好像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好笑的事情。在去找总机械师之前,凯茨已经向探长打听了总机械师的情况,探长也都告诉她了。但是等她到了这儿她才想起来她不很清楚总机械师的名字。她敲了敲门,总机械师走了出来。凯茨微笑着说,“啊,阿尼,你好!我们需要几把钥匙……”
“我叫阿内,”他说,“没有字母‘i’。”
“阿——内。”凯茨说。
“很好。”他给了凯茨一个微笑。
“‘潜水艇’锁着,你有钥匙吗?”
“钥匙休塞佩拿着呢。不过我有一整套的钥匙。你能保证不弄丢吗?”
“当然不会。”凯茨回答说。
他笑了。他递给凯茨一大串钥匙,足有三四磅重,“给你。”
凯茨拿过钥匙时手往下一沉,好像高尔夫球给推进洞一样。“你没在开玩笑吧?”
他假装出无辜的样子说,“这不就是钥匙吗?”
“这么多?”凯茨问道,然后她又问他到底应该用哪一把。
主管机械师又笑了。他伸手从其中拿出一把来。这把钥匙很大,缠着一圈透明胶带,胶带下面粘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潜水艇。
“我不能把这把钥匙拿下来吧?”凯茨满怀希望地问。
“抱歉,”阿内说,“我不愿意这么干。如果我把整串钥匙拆开就麻烦了。这些是我的钥匙。”
“好吧,就借20分钟!”凯茨对他说。她谢过总机械师后就离开了。
凯茨决定走回去。拿着这么重的一串钥匙往回跑可不是个好主意,步伐会全乱套的。只有军队里惩罚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他们会让被惩罚的人背上很重的帆布背包跑步,以增进训练效果。这些有病的家伙!
她经过了亚特兰蒂克餐厅和高尔夫球场。太阳光线仍然很强,需要戴墨镜。浅黄色的墙很明亮,天空也很明亮,一切都显得很明亮。凯茨的头又要疼了,她很想休息一天。
她走下几级台阶,来到日光浴区。汤姆在远处看着她,脸色发红,凯茨觉得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她刚一走到汤姆跟前,汤姆就嚷了起来。
“你跑到哪去了,弗拉德?这儿的人一直警觉地盯着我,他们觉得我是到这儿来偷看他们的,我又没法回敬他们。”
凯茨摇了摇手里的钥匙。
“你看着像个看门的。”他说。
“呃,”她看了看四周祖胸露乳、皮肤油亮的人,这才意识到汤姆的脸发红不是被太阳晒的,而是窘的。她忍不住觉得好笑。
“啊,汤姆,你在这儿一边等我一边还能看这些漂亮姑娘,还是挺滋润的嘛。”
汤姆并没有笑,“见鬼吧!”他说。
说完他就一把抓过了钥匙。
麦金尼斯一把抓过了钥匙,可是这次轮到他抓瞎了。于是凯茨靠过去从里面挑出了那把贴着透明胶带的钥匙。
“你应该在我拿钥匙之前就把这把挑出来。”
“对不起,汤姆,我没想着。”
在他们身后是蔚蓝的天空,泛着银光的蓝色的大海,孩子们嬉戏、尖叫的声音不时传过来,从泳池酒吧那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而在他们的面前确是未知的黑暗,暗藏着一丝寒意。凯茨有一瞬间体会到了这种差异,不过她还是随着探长进了门。
里面很冷,很静,他们踩着扶梯往下走,扶梯很陡,像是船上的舷梯。屋子里面只有一盏瓦数很小的灯,因此下面他们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凯茨背对着扶梯往下走,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看得见。像这样狭小的空间总让她产生脆弱的感觉,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当他们终于走到底时,她不仅微微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麦金尼斯说。
屋子是圆形的,屋顶也是穹顶。直径大概有40或者50尺,高度则有25尺左右。跟刚才看的屋子一样,这里也到处是管道、仪表、开关和圆桶。走进这里就像进入了一个奥维尔的小说一样的噩梦,好像圣保罗大教堂被人接收后改成电站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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