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逗,弗拉德。”
凯茨坐在莫伊拉的车里,莫伊拉边开车边滔滔不绝地说着,凯茨只偶尔插上几声“嗯”,“对”。
凯茨其实并没有专心去听她在说些什么。莫伊拉的福特车离开了海岸,可凯茨的思绪已不知飞到何处。她在想瓦莱丽,理论上他仍是她的男朋友。他已经在美国待了两天了,试着寻找各种工作,然后她想不知莫伊拉会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是莫伊拉·廷格尔,比利·迪本,还是蒂莫西·廷格尔·迪本?如果莫伊拉真的给孩子起了这个名字,那这孩子命中注定就完蛋了,绝对完蛋了!
莫伊拉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你怎么办,凯茨?”
“什么?”
“如果瓦莱丽在那边找到了工作?”
“一个月写一封信。”
“你不跟着去那儿吗?”
“莫伊拉!你是在和警探凯茨·弗拉德讲话,我是个警察,我才不会因为爱某个家伙就跟着他不辞辛苦地绕地球大半圈。”
“可你确实如此。”
“什么?”
“你确实爱瓦莱丽。”
“没错。”
“但爱得不够。”
“别胡扯了,莫伊拉,什么是够?瓦莱丽爱我够深吗?他为什么不为我留在这里?要是他爱得够深,他为什么一次次失约,一次次让我失望?他在乎我的话,就不要准备要孩子,就应该敢于战胜恐惧。”
“可他向你求婚,这说明他的爱是够深的。”
“我不这么认为,你怎么会觉得那就意味着爱?”
“你一定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凯茨。”
“可我是一个好警察,忠于职守。”
“一回事。”莫伊拉说道。
凯茨想到薇娥厄卡·戈达德,她也曾忠于职守,历尽危险,可最终结局又如何呢?只是在苏瑞一间由函授大学开办的小医院里得一容身之地。现在她不是依旧被迫地做各种切片试验,接受各种治疗,直到药物发挥作用。
她又回过头来想到诺曼·布莱克赛,亲爱的诺曼·布莱克赛。她爱过他吗?他又爱过她吗?“下一个出口,莫伊拉。”
或者那只是一种肉体上的吸引?“这儿吗?”
“是的。”
不,布莱克赛在乎她的,甚至于当他被压在柜子下面时,他也是在乎她的。也许这是他妻子从未快乐过的原因。有点妒嫉。这就是警察的婚姻吗?什么鬼东西!
凯茨最近三次去盖特威克机场都是为了瓦莱丽——两次送他走,一次接他回来。这一次她自己要走了,不过不是永远地离开,只是去某个地方。
4
她对兰萨洛特的桑塔俱乐部了如指掌。长跑运动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在布赖顿的每个冬天,她都对自己说要去那里住两个星期。托顿长跑俱乐部去过那儿,沃辛的那些长跑运动员也去过那儿,还有游泳运动员们和自行车选手,事实上,大概除了凯茨,没有哪个英国运动员没去过那儿,但是她打算要去的,每年她都打算要去的……
林福·克里斯蒂的技术在那儿得到突飞猛进,此外还有柯林·杰克逊,麦克·希尔以及斯蒂夫·巴克利也都曾在那里训练。卡尔·刘易斯在那儿进行过长跑训练,拳击手们练习拳击,黑尔斯·德拉瑟有时在那的跳远成绩能达到20多英尺,可是凯茨从来没有被这个俱乐部接受过——她的长跑成绩还没好到可以免费加入的程度。而她也只是个无名小卒,并不会给俱乐部增光添彩。
不过,在给他们的信中她还是吹嘘了一番。是的,在信中,她说,她曾代表英格兰参加比赛(17岁时她真的参加过),而且在当地也曾名噪一时(她随信寄去了从星期日太阳报上剪下的照片的复印件)。她需要在那里住5个星期,不知他们是否会在价格上有所优惠,此外,她在信中说到时候她还会告知报界自己的行踪。
凯茨在信中的语气是精明而圆滑的,而克里斯蒂安·格伦的回信同样也是既生硬又冷淡。不过条件还可以,出两个星期的钱可以让她住5个星期。不过不是豪华公寓,希望她不会介意。而且他们都期盼着见到“拯救了布赖顿的姑娘”。另外,他告诉她,“我的姓是格林。”
凯茨从警察疗养基金会领到了一笔钱,算不上多大一笔,另外她还剩点儿保险金,这样算来,她手头还是挺宽裕的,甚至于想再加点钱住个豪华公寓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听说去那儿的远动员在强化训练的最后阶段,都已精疲力尽,根本不在乎睡在哪儿。泳池、酒吧、绿吧,或者是迪斯科舞厅,哪儿都可以。如果她听说的情况都是真实的的话,第一天你会对那里的生活设备之简陋感到震惊,第二天就会觉得马马虎虎,到第三天以后你就会慢慢地就认为那儿的条件棒极了。再说还给了她6折的优惠……
“凯茨·弗拉德,你也和我们一样去兰萨洛特吗?”
她抬头看见一个留着长长的红头发的男人,穿着莱克拉紧身裤,一看腿上肌肉就知道是短跑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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