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
“好,松开他……说吧,到底藏在哪儿?”
德贝克大口喘着气,看了看侯爵,继续保持沉默。
“不说,再给他上刑。”
“别……别,我说,马上说,那东西放在……”
“放在哪儿?”
“那东西……”
窗外的罗宾见他真地要说了,觉得这可不能不听清楚,于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听德贝克说了两个字:“玛利……玛利……”便疼得昏了过去。
“他昏过去了,把他弄醒,顺便把我的酒拿来。”
侯爵连喝了几大口烈酒,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显得很疲劳。
他急速地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的。
“侯爵,今天就到这儿吧!”
“不行,他马上就要说了,现在绝对不能放松。等他醒了再给他上一次刑。”侯爵咬牙切齿地说。
“薛华义,他刚才连说了两遍‘玛利’,你看这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个普通女人的名字吧?我想那张密约会不会是放在那个女人手里?”
“怎么会?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亲自保管,我想,这个“玛利’一定还有别的意义。”
“什么意义?”
“要是能猜出来的话,就简单了,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说出来!”
这时,昏倒在床上的德贝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
侯爵站起身,走近床边,说:“怎么样?想清楚了吗?你再不说,老命可就没了,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即使你痛苦得要死,弱者也没有叫喊的权利。你的死活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交出密约,我就饶你一命。”
德贝克听了,仍默不作声。
“你还想坚持下去吗?好,薛华义,再给他上一次刑。”
那根皮带很快又收紧了,德贝克面无人色,嘴唇颤了几下,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身上的肌肉也突突直跳。
侯爵摆了摆手,刑具松了一下。他拿过一盏灯,照在德贝克的脸上,喊了一声:“还不快说!”
德贝克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究竟说了些什么,罗宾尽管用心去听也没有听到,罗宾心中着急。
“这下糟了,这样一来只有侯爵知道密约藏在哪儿了。”
罗宾掏出手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枪打死德贝克,让谁也问不出这个秘密来就算了。
但他又想:“不行,万一德贝克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亲戚或心腹,我要用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们呢?”
想到这,他收起枪,继续偷听。
德贝克正在说话,但是声音很低;侯爵把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不断地点头,嘴里发出惊讶的声音。
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说:“好,我知道了。德贝克,你可真够朋友。薛华义给他松绑。早说了,你就不会吃这么多的苦头了。好好照顾他,给他一点酒喝。”
薛华义和他的两个儿子解开了绑在德贝克身上的铁链,给他的伤口上了一点药,又拿了一瓶酒来。
侯爵这时看了看表,说:“薛华义,把这个家伙交给你的两个儿子看着,你赶紧开车送我去车站,一定要赶上最后一班车。这事要紧得很哪。
“我马上就要赶到巴黎这家伙的家里去,把那张密约找出来。我一拿到手,就给你们发电报;收到电报以后,你们就可以放他走了,他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是,我知道。”
侯爵匆匆向外走了几步,又突然折了回来,说:“德贝克,你告诉我的是真的吗?如果你骗我,等我回来非打碎你的老骨头不可,知不知道?”
说完之后,他吩咐下人:“薛华义,备车,我要走了。”
“侯爵,你要小心,警方在他家里布下了不少人手。”
“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混进去的。那些警察未必个个都尽忠职守,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喂,德贝克,你可别骗我!”说着,他带着薛华义走了。
“我得赶紧抓住他们,免得他们抢先把密约拿到。”
罗宾想立刻沿着绳子滑下去,带着手下,在半路上把侯爵和薛华义抓起来。他把腰上的绳子牢系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正要下滑,又想:
“这样做没什么意思,万一两个家伙死活不说,或者德贝克骗了他们,我岂不是白费一场力气?我还是带走德贝克好了,他受过刑,绝不会有力气抵抗我,再者他已把秘密告诉了侯爵,也不怕多告诉我一个。对,决定了,就这么办。”
罗宾又想到一点,“如果万一带走德贝克的计划失败了,我就和克莉斯赶回巴黎,让贝拉斯严密封锁德贝克的住宅,同时监视着特法克侯爵,使他不能得手。
“但是,刑讯室里有两个壮汉把守着,这个窗口又有铁栅栏,我用什么方法把他带出来呢?”罗宾左思右想,一时也没有好主意。他只知道如不赶快下手,等送侯爵去车站的薛华义回来就更不好办了。
正在他焦急地想着办法时,在刑讯室里看守的那人大概想抽烟,但他拿起烟盒一看,里面已经一支烟也没有了,他伸了伸舌头,推开门出去了。
薛华义有三个儿子。门外还应有俩人守着,可是此人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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