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宾已因失血过多晕倒在山岩上,德贝克骂了他一顿搜去他口袋里的手枪,对他说:“这东西我带走了,你的部下要是敢找麻烦的话,我就要他们的命!”
他又摸了摸罗宾的额头,说:“哟!你全身都凉了,现在,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罗宾,竟然死在我手上,全法国的富人们都可以安心了,我当然也很高兴。
“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赶紧回去了,特法克的仇我会报的!”他学着罗宾吹一声口哨,下面也吹了一下,然后,德贝克慢慢沿着梯子往下走。
罗宾躺在山岩上,虽然没有死,但全身无力,想大声叫喊,却只发出了“嘘、嘘”的声音,他挣扎了一阵,但流血更多了,他感到全身麻本,再也不能动了。
这时,下面传来一声惨叫,跟着响起了枪声,罗宾听了,拼命想爬起来,可还是爬不起来。他有些绝望。
这时,下面又传了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克莉斯!”罗宾在心中呼喊着,跟着,又传来一声枪响,接着是德贝克得意的笑声。
罗宾全身都在发抖,“哦……克莉斯,卢宝利,古勒依,还有狱中的吉贝尔,完了,这下全完了。”他心想,“这一次一定死了,没有救了。
昏昏沉沉中不知过了多少日子,罗宾才清醒过来。
“咦,我还活着!这是哪儿?”他自言自语地说。
“上帝保佑!你总算醒了。”克莉斯高兴地把半边身子都贴到了罗宾的脸上,泪如雨下。在她的身后,卢宝利和古勒依也高兴地泪水直流。
“现在我们在耶梅尔市的旅馆里,这是我的房间。”
原来这里是旅馆。不过罗宾还是不明白他们如何从德贝克的枪下逃生,又把重伤的自己救回来的。
后来他才从克莉斯的口中得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一天,他们三人正在崖下等他回船,谁知从梯子上下来的竟是德贝克。卢宝利和古勒依见势不妙,拼命扑了过去,德贝克在混乱中连开了几枪,就跳水逃走了。
然后,他们爬上梯子,发现了昏迷不醒的罗宾,就把他救到船上,抬回旅馆,并请医生为他救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老板。”卢宝利说。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我昏迷了多久?”
“已经十八天了。”克莉斯回答。
“不过现在总算好了。”
罗宾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在发烧,脖子上的伤一时也很难医好,但他一想到密约还没有到手,无论如何也无法安心养病。他不顾自身的疼痛,马上拍电报给巴黎的部下打听德贝克的情况,并查询吉贝尔案子的审判结果。
克莉斯也放心不下吉贝尔,就叫卢宝利和古勒依俩人陪她去巴黎打探案件的审理情况如何。
不到三天,克莉斯回到了旅馆,面色苍白,连眼睛都哭红了。一进门,她就倒在罗宾怀里放声大哭。
“怎么了?”罗宾吃惊地问。
“吉贝尔,我那可怜的孩子!他已经被判了死刑!”
“真的?”
“律师虽然出了不少力,但还是没用,这孩子和卜先利都被判了死刑。”克莉斯说完,又号啕大哭。
“不,先不要那么难过,我们还可以向总统请求特赦。”
“卜先利因有前科在身,又杀死了仆人里欧南,因此难达一死,但吉贝尔与他不同,他品行良好,没有前科,只是偷了一点东西,我可以向总统说明,他绝对没有杀人,相信可以免他一死。”
罗宾想方设法地安慰克莉斯,但克莉斯却总是说:“没用的,现在,连总统也救不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
“我认识一个人,此人和总统很要好。实际上,他还抓住了总统的一个小辫子。
所以,只要这个人肯开口,总统一定会答应他的。现在,这个人就凭着这一点威胁总统,在政府里谋得一份要职,我去求他让总统下特赦令免去吉贝尔的死刑。”
“真能行吗?”
“可以,但必须要先搞到联名密约才行,因为这人跟密约也有关系。所以他要是不听话,我们就可以借此威胁他,这样他会乖乖听话,把一切办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密约并不在我们手中啊!”
“如果是这样,我一定会尽快把密约弄到手。”
“来得及吗?一定要在吉贝尔行刑之前拿到它。”
“行!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拿到它。”罗宾肯定地回答。
不过,这张密约现在在谁手里,怎样才能拿到它,罗宾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死刑已经确定,吉贝尔很快就会被处死,如果不尽快拿到密约,就来不及了。
所以,形势可以说是十分严峻。
罗宾心中充满了紧迫感,但他仍坚信,“我一定会成功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为了可怜的克莉斯,为了我对吉贝尔的承诺,我一定会救他出狱。”
罗宾的决心和信心尤如钢铁一般。他不顾重伤未愈,自己的身体还很不好,就立刻开始行动了。
“据我调查,特法克侯爵好像还没有去过德贝克家。”
“哦,那德贝克呢?出现了没有?”罗宾问道。
“没有,也许那老家伙溺水死了,但至今未发现他的尸体。而且,有人在河水下游发现了一条染血的手帕;同一天曾有人看到一个筋疲力尽的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搭上开往巴黎的列车。我们怀疑这个人就是逃走以后的德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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