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报吗?”
“没有。”
他向外打了一个电话,这时,在屋里看着晚报的克莉斯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滑倒在地,那张晚报也从她的手上滑到了地板上。
“叶希尔快来!”
叶希尔跑了过来,罗宾和他一起把克莉斯抬到床上,让她躺好,然后罗宾扒开她的嘴,灌了些安眠药。
“这样她就可以一觉睡到明早了,让我看看晚报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罗宾想着,就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晚报来看,报上写着:
罪犯吉贝尔和卜先利将于明天清晨执行死刑,因当局
已得到消息,大盗亚森·罗宾将于当日劫法场,所以采取了
严密戒备,在监狱附近派驻军警,以防万一。
据说当局已决定,明天清晨在监狱墙外,也就是阿拉格
广场的堤岸上对两名囚犯执行死刑。
两名死刑犯中,卜先利是一个惯犯,他曾向记者表示,
他视死如归,不管什么时候处死他,他都会含笑而死,只希
望死得痛快一些,千万不要拖泥带水。
另一名死刑犯吉贝尔,态度也很镇静,他曾向狱中同伴
透露:“我的老板罗宾,一定会来救我的,他早就答应过我
的,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好汉,从不失信于人。
“因此,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即使我走上了断头台,
在行刑的最后一刻,我也绝不怀疑这一点。
“我从没有杀过人,我是冤枉的,这一点老板知道得很
清楚,所以他一定会前来救我出去的。”
罪犯吉贝尔因为对罗宾的营救怀有信心,所以毫不慌
张。
那么罗宾到底会不会来法场救人呢?请各位读者拭目
以待!
罗宾看着这篇报导,眼泪涮涮地流了下来,他的心中十分感动。
“哎,吉贝尔这孩子,这么信任我,这么地盼望我去救他……
“可是,也许我无力去救他,我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拿到手的,竟是一张假密约,而手中拥有密函的鲍兰德又去了伦敦,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就算我真的神通广大,也束手无策了。惟一的办法,就是威逼德贝克说出那张真联名密约藏在哪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是,那辆载着德贝克的车早就该到巴黎了,到现在还没有来,莫非车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故障?”
他想到这里,心中非常不安,摁了铃,把叶希尔叫来:
“卢宝利和古勒依有没有电话或电报过来?”
“什么也没有。”
“怪了,按理他俩早就该到了。”
这时,门外的电铃声大作,叶希尔跑下楼去。
“老板,电报来了!”
“是他们两个打来的吗?”
罗宾急忙打开电报来看。
汽车引擎出现故障,修理费时,明晨可到巴黎。
罗宾看完这个电报,狠命咬了咬牙,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绝望地坐在沙发里,心想:“吉贝尔的命运已定,我还有什么办法救他呢?”
死刑就要在第二天的早晨执行了,前一天晚上,监狱附近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一个崭新的断头台在广场中央。到时,犯人从梯子上被押到断头台上,把身子躺在断头板上,一把大刀将从上面放下来,切掉犯人的脑袋,这就是法国传统的断头台。
看热闹的市民们在前一天夜里就从四处赶了过来,广场上挤满了人,武装警官和军队也出动了。
罗宾要带着手下劫走死刑犯的新闻,在市民中四处流传着,前来看热闹的人很多,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可怕的场面,看的人就越多。
天上正下着雨,人们却越聚越多。到了凌晨4点的时候,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群像潮水一般地涌动,大家手里都提着灯,照得广场上亮如白昼。
清晨,东方已有些发白,雨也渐渐小了,行刑时间就要到了。
监狱里,身穿黑色制服的职员,正四处走动,忙个不停。
贝拉斯和检查长正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检查长面带愁容,看样子他似乎有些担心,他小声说:
“如果罗宾来的话……”
“放心吧!罗宾不会来的,我已派警察包围了他的住宅,他休想走出大门一步,你放心行刑好了。”
贝拉斯安心地说。这时,坐在一旁替吉贝尔辩护的那个律师说:“你会后悔的!”贝拉斯听了,有些生气。
“照你的看法,你是坚信吉贝尔是冤枉的啦?”
“是的,他绝不是杀人犯,无论如何不应被判死刑。”
“可是,到了现在,这么说又有什么用呢?正式审判的结果,已定为死罪,而且马上就要执行了。”
终于,卜先利被从单身牢房里提了出来。他虽然一口咬定吉贝尔是杀人犯,可是当他听说吉贝尔被判处死刑里,心中也不禁一愣,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俩人要一起死吗?”他阴阳怪气地笑着,向外走去。
吉贝尔也从单身牢房里被人押了出来,一听说要上刑场,他全身有些发抖,他大声地叫喊着:
“我没有杀人……没有啊!为什么要判我死刑?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啊……我不要这样死去……”
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同时不住地大叫,那副可怜的样子,连看守看了也于心不忍,只好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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