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队率刑警们赶赴现场,逐一排查。并有警犬参加搜寻。为了保险起见,实际上的搜索范围超过了七分钟车程。派出所的民警也倾巢出动,配合刑警队搜索。
在一座宗姓祠堂的背后,有六、七间破败的老屋。一律的八字形青瓦屋顶,旧木门板,斑驳的白色灰墙。也许是旧房的关系,没有门牌号。只用红漆写着“临13号”一类。最右边的三间老屋,格局相近似。崔队率队巡视到此处,陡然有一种预感。现场一片荒芜,人迹稀少。四周弥漫着一种犯罪的气氛。
刑警们一间一间地搜寻。终于搜到最后一间上着锁的旧屋。治安民警找来了屋主。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慈眉善目的,头发有点花白。“你是这间屋子的屋主吗?”崔队问她。“是的。”老太点头。
叫房东打开门。里面黑黢黢的,泥土地面也发黑。右边用土红砖隔出一个小空间,像是冲凉房。红砖的外面敷着白石灰。往里面一处,是一个土砖砌的灶台,上面摆着一个旧煤气炉,旁边连着一个煤气罐。门的旁边,摆着几个塑料桶和一堆杂物。
“这间屋子上个月有人租过吗?”崔队询问。“有个女的租过。”老太说。“她叫什么名字?”“叫吴丽,四十来岁。”小川警官拿出几张照片,出示给老太过目。“她就是租房的人吴丽。”屋主从几张校友照片中认出丁岚。“吴丽?你验了身份证吗?”“我们这大多是临时租房,都不看身份证的。”老太实话实说。
“她什么时候来租的房?”“上个月初,好像是一个周末来联系的,我想想……大约是二、三号,说是替他两个打工的老乡租的,先包租一个月,预交了三百元房租。”“这间屋后来还有谁来过?”“不晓得。”“收了房租你就啥也不管了?”民警责怪老太。“我们不好过问客人的私事嘛。”崔队问:“那这个‘吴丽’是什么时候退的房喃?”“上个月底就人走房空了。”“现在有没有房客住?”“还没有租出去。”
封锁现场。进屋搜索。迎面的上方横着一根竹竿,随便凉着几条脏兮兮的毛巾。沿着左边贴墙处,架着一个无扶手的木梯。走在上面,感觉颤悠悠的。
登上去,上面有一间小屋,像是卧室。屋壁为立起的防雨瓦临时砌成。整个屋子光线很暗。主要家具为一床、一桌、两把椅子。小川警官掀开床单,在床下发现一个长方形白色塑料桶,容量约有二十五升。里面残存有小半桶浑浊的水液,呈黑褐色,有股腥味。
崔队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个穿警服的刑技人员赶了过来。“这里有重要发现,马上取样!”崔队指示。两人戴着手套。一人用数码相机从各个角度拍照。另一位打开随身背着金属箱,取出一小筒磁性指纹粉末,再用形球小毛刷蘸上。小心地从门把手、桌沿和白色方塑料桶上提取指纹。
小川仔细搜寻出租屋四周,在窗台的背后,还找到一条揉成一团的黄色胶带。从胶带上收集到半个拇指指纹。连同那个白塑料桶,作为重要物证一起带回Y区公安分局。
第二天上午,技术室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从门把手和床沿上采集的几个指纹杂乱模糊,不能确认。白色塑料桶上提取到两个清晰的指纹,其中一个是食指,另一个是拇指指纹,经比对与黄色胶带上的残留指纹,系同一个人的——而且这两枚指纹与上次从玻璃杯上采集到的钟涛指纹完全吻合!
警方群情振奋!
经过一个月的寝食不安、彷徨迷惘和苦苦追踪,终于抓住了猎物!那种兴奋和狂喜可想而知。但是,塑料桶里面残存的液体,带回去化验,只检测出是浓度很大的咸海水。液体中并没有发现具刺沟藻、环沟藻和多甲藻等甲藻成分。
而这三种甲藻成分是最关键的物证。
小川和姚莉两位年轻警官再次奉命赶往广州,请南海环境监测中心的专家解读。他们带去的样液标本,在高倍显微镜下只见到一片混沌和碎屑。
很快搞明白了原因。杨主任说,甲藻的寿命很短,通常几个小时繁殖一代,所以叫爆发性增殖。生存条件好的也只活一至两天。在缺氧和光线微弱的封闭塑料桶里,甲藻会很快死亡。未经固化处理的的甲藻,死后一、两天在高倍显微镜下可能还看得见。时间若再长,细胞组织破坏,变成碎片,在显微镜下不成形,因而分辨不出来。
两位警官带回的是失望和无奈。
崔队也感觉困惑。虽然只有一步之差,但很可能功亏一篑。
只有检测出南澳海域的甲藻,才能证明这个出租屋是胡国豪被害的第一现场。在黄色胶带上发现了一个唇印,很可能是用胶带封胡国豪嘴时留下的。但是由于胡国豪的尸体已经火化,这个唇印是不是胡国豪的,已经无法验证。此外,在出租屋没有发现其他任何胡国豪的痕迹(包括手机、衣服、指纹等等)。钟涛和丁岚完全有理由抵赖说,两人是在此幽会。顶多也只能算是私生活不检点。
武局果断决定:“立刻监控钟涛和丁岚两人!”
10.5
更新时间2008-12-13 18:35:06 字数:983
聂风完成广汉三星堆博物馆采访,在乘车返成都途中,接到小川的电话。“聂哥,特大好消息!根据聂哥的推断,我们在大梅沙出租屋终于找到了钟涛和丁岚作案的窝点!很可能就是胡国豪毙命的‘第一现场’……”“果然如此啊!”聂风也掩饰不住兴奋。“千真万确,我们正在乘胜追击。聂哥,你太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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