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游戏_秦廷敬【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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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泥几哇,多奏”穆勖嵘伸手指着面前一把椅子,“我去年到日本去的时候学的两句日语终于派上了用场。”

“森塞,我开门见山的说了,请别介意。您上次说到本格派的现实意义,能不能再详细讲一下?”

穆勖嵘双手合实,双肘撑在桌子上,说:“自称正统的‘本格派’,一直都在追求绝对公平。这个公平包括作者与读者的对等,侦探与凶手的对抗,犯罪与正义的对立。读者数量最为庞大的本格派推理以解谜斗智为主体,出现了两个现象:‘人们总是钟情于以谋杀为方式作为推理小说的主体’以及‘人们对侦探一角推崇有嘉。’

第一个现象,在宋慈的《洗冤集录》开篇引言第一句就说‘狱事莫重于大辟’,这句话解释了‘人命之事关乎天也’、‘杀人者须偿命’的道训自古而然,其中也包涵了人类对死亡的畏惧和思考。真实死亡的出现不仅使人们的肾上腺激素分泌加快,更在精神和文化上同时影响着人类。从人的价值观判定上,对于正义的期待,已经超越了生死的界定。

第二个现象,当人们不再认为谈论谋杀是禁忌的事之后,又对于追求社会绝对公平的愿望愈加强烈时,人们才发现在道德和法律之间,甚至在法律无力控制的世界之中,有一种缺失的规则,于是人们迫切渴望出现一个不会被世俗诱惑的救世主,来主导和裁决一切关于正义与非正义的决斗。在明代的《包公案》一书中存在通判阴阳的“赴阴床”传说,英雄对于正义的追求是不会被生死所困惑的。可见,英雄是人类理想化的产物,对英雄的崇拜也说明了现代社会人类对信仰的需求。  在这两个问题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问题,是比‘本格派’更加突出现实主义的‘社会派’常常谈论的,‘有朝一日侦探也会像阿喀琉斯一样被人击中后脚踵,西弥斯的正义之秤也会轰然崩塌,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这样的现实?’”

“是的,本格推理说到底也是一种游戏而已。真正的现实主义中,社会也不只是总充满着谋杀的,侦探一角不是神,而是人。人是有各种各样欲望、情感和致命弱点的。”

鸟津想起松本清张在《波浪上的塔》一书里塑造的那位检察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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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室 15:05]

“将军!”我挪动皇后。

“长将”王佐才把国王跳了一格。

“你真是,真是太狡猾了!分明是我要赢的!”我拍了一下大腿,掏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没有信号,“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出发了。”

王佐才侧着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看看坐在壁炉边手里拿着毛巾的师承贤,说:“承贤兄,你过来下一局吧。”

叶碧翡和沈雪晴两人坐在沙发上逗着小狗。

“你到底会不会玩呐?咋你配合地这差的呢?”岳耀杉对吴越琨的游戏技术颇为不满。  吴越琨左右晃着身子,好像自己就是电视游戏中的角色一般,用力的捏着手里的游戏手柄,“我已经超常发挥了,难道你没看出来?”

[走廊 15:06]

鸟津宫藏快步迎面走来,低沉着脸,王佐才本来准备打个招呼的,走近了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好,于是只点了个头侧身走过去。

[书房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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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了你,让你前来?”穆勖嵘又露出亦正亦邪的笑。  “怎么选?”王佐才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抽奖的时候选中了我?怎么可能,那个不是随机的吗?”

“你仔细回忆一下抽奖时的细节”穆勖嵘攥起一只手撑着脸,手肘靠到桌子上。  抽奖的那一天,经过筛选,所有合乎大师心意的读者解答调查表都装在相同信封里,然后都放在抽奖箱的滚桶里,穆勖嵘握着摇柄转动着,一个信封从滚桶中掉落,穆勖嵘从桌子上拾起来,撕开一个口子,取出信纸,然后宣布上面的名字。到底....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王佐才费力想着,随机,又是该死的随机问题。

“难道说,你已经决定让我来了,于是无论抽到的那张调查表是谁写的,都读成我的名字?”王佐才惊骇的说,“我记得当时不是还有专职的公证人员进行抽奖公证吗?”

当场没有人注意到调查表上的真正署名,因为所有人都对穆先生和权威的公证机构过于信任了。  “公证?呵呵,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办事!你应该去研究一下经济发展与社会犯罪的关系。”  王佐才大惊失色,说:“那么,你找我来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呢?”

“这里是我的手稿,差不多已经写完了,只要追加你的看法就足够了。”穆勖嵘从旁边抽出一沓稿纸,在桌子上磕整齐。

“就这么简单?”王佐才歪着头,脸上堆出一个阴沉的笑。

“是,的确就这么简单。你看完之后立刻把想法告诉我。”穆勖嵘把手稿递上去,王佐才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

第一页最上一行居中的标题是《殒星》,王佐才多年来读书造就的阅读速度,令他快速翻看着,这一页,竟然使他皱起眉头,表情显得痛苦不堪,面如凝铁,他分明感到自己胸腔被什么东西用力压挤着,肺叶一时无法撑开,呼吸变得极度困难,整个人像是进入了真空世界,双手无法控制地在颤抖。不知不觉,细小的汗珠从头皮上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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