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二十一日,”凡斯笑了,“马克汉,你听到了吗?林德的期票二十一日到期,若付不出钱来;这批珠宝就会被没收。”
他再次对圣·克莱尔小姐说:“班森先生有没有带着珠宝去晚餐?”
“没有!我想我拒绝了珍珠项链挫了他的锐气。”
凡斯暂停了一会儿,用讨好的口吻说:“告诉我关于枪的情节——”
她一点也不怕被连累,“谋杀发生后第二天早上,李寇克上尉来告诉我他曾在前夜十二点三十分时去过班森的家,打算杀了他,但是他看见范菲先生在门外,所以打消念头返回家中。我怕范菲先生见到他,所以我要他把手枪拿到我家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在法国弄丢了……我真的以为是他杀了班森先生,为了怕我担心故意对我说谎。后来,当他从我这儿把枪取回并丢入河中时,我就更加肯定了。”
她微弱的对马克汉笑了,“这就是我为什么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我希望你以为是我下的手,这样你就不会怀疑李寇克上尉了。”
“但是他根本没说谎。”凡斯说。
“我现在知道了,我应该早就发现的,如果他真有罪,他不会把枪交给我的。”
她两眼含泪,“可怜的人!他去认罪是因为他以为是我干的。”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凡斯点头,“但是他以为你的武器会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我认识许多军人——上尉和班森少校的朋友,去年夏天我曾因好玩,在山上练习过射击,这个理由已经够了。”
凡斯站起身谦恭有礼的行个礼,“感谢你的慷慨和帮助。你知道,马克汉先生对这件案子谋杀案有多种不同的推论,首先,我相信他认为你是唯一的凶手;第二、是你和上尉共谋行凶;第三、上尉扣动扳机。一个法律头脑竟能够同时相信几种互相矛盾的推论?目前这个案子最不乐观的是,马克汉先生仍然相信你们两人是有罪的,不论是个人单独行动或是共谋。在我们来这里之前,我曾试着说服他,但失败了。所以我坚持要他亲耳听见由你迷人的嘴中吐露出来的真实情形。”
他走到紧抿双唇瞪着他看的马克汉面前,“怎么样,老家伙,”他愉快的说:“你不再坚持圣·克莱尔小姐或李寇克上尉其中一人是凶手了吧?……你会同意我的恳求释放上尉吗?”
他戏剧性的伸手祈求。
马克汉的怒火几乎要一触即发,但他从容的站起身来走向那位女士并伸出手。
“圣·克莱尔小姐,”他大方的说道,我再一次被他的泱泱大度折服,“我向你保证,凡斯先生口中所形容那个僵化顽固的我,已经完全打消了你和李寇克上尉涉案的念头……我原谅他的口不择言,是他阻止了我对你的不公平待遇,我保证尽快签署释放文件让上尉回到你的身边。”
当我们步入河滨大道时,马克汉对着凡斯吼叫:“我让你那位尊贵的上尉下狱,你又恳求我将释放他,真是岂有此理!你明明知道我已经认为为他们两人是无辜的——你——你这个痞子!”
凡斯叹口气,“老天,难道你不希望为这个案子尽一些棉薄之力?”他悲哀的说。
“你在那位女士前把我说的一文不值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马克汉口沫四溅,“我看不出你的愚蠢举动带给你任何帮助。”
“什么!”凡斯大吃一惊,“今天你所听见的证词对逮捕真凶有莫大的助益。我们弄清
楚手套和提袋的来龙去脉,出现在班森办公室的女子是何许人,圣·克莱尔小姐在午夜十二点至凌晨一点又做了些什么,还有她为何单独和班森用餐,又为什么先和他共进下午茶,珠宝又怎么会出现在现场,上尉为什么把枪交给她之后又取走,他为什么认罪……我的老天!难道这些讯息对你一点用处也没有吗?它清除了许多不必要的障碍。”
他停下来点燃根烟,“这位女士告诉我们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朋友们全都知道她晚上外出时必定于午夜十二时离去。不要忽略这一点,老友,这是绝对有关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射杀班森之人知道在当天晚上她和他一同外出晚餐。”
“接下来你就要告诉我是谁杀了他的。”马克汉嘲笑着说。
凡斯吐了一个烟圈,“我一直知道是谁杀了那个恶棍。”
马克汉嗤之以鼻。
“当真!这个天机又是在何时向你泄露的呢?”
“噢,在我第一天早晨踏进班森家里五分钟之内。”
“好!好!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们省掉这么多麻烦。”
“不可能的,”凡斯诙谐的回答,“你当时无法接受我这些未经证实的歪论,所以我必须耐心的牵引你,让你从黑暗的森林与泥沼中走出来,你不知道,你是多么缺乏想像力。”
他截住一辆计程车,“西四十八街八十七号。”他告诉司机。
他信心十足的拉着马克汉手臂,“现在我们再去和普拉兹太太小谈一下,然后——我会将所有的秘密如数灌进你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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