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斯惊讶得眉毛高高扬起。
“真想不到!我绝没料到会是那样。”他把香烟从嘴里拿开,然后忧心地望着它,“那么……也许有一种模式存在。喂,马克,警官是否说了那位女士是什么时候死的?”
“没有,”马克心不在焉地摇头,“好像是先叫了医生,接着再打电话报案,我们可以假设死亡时间大约是半小时以前……”
“半小时以前!”凡斯思索着,用手轻轻拍着椅子的扶手,“利厄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倒下去的……同时,为什么呢?……奇怪——非常的奇怪……没有其他的消息吗?
“没有,没有其他的了。凯奇和他手下的人已前往利厄家。他到达后会再打电话来的。”
凡斯把烟丢进壁炉里,然后站起来。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他严肃且执着地转向马克,“我们要到公园大道去,我们必须自己找出答案。我感到,有某种邪恶的事情正在进行。第一次读那封信时,我就感觉到了。
某个可怕的杀手已经出现了,而这两桩下毒事件可能只是开头。下毒者是所有的罪犯中最讨厌的——因为人们不知道他会进行到哪种程度。走吧。”
我很少见到凡斯如此心烦意乱,马克没有说什么,我们搭上凡斯的车子,前往位于公园大道上的老里威廉大厦。
我们到达利厄家时,警察已经在那里了。两名穿制服的当地警察一认出地方检察官,立即趋前敬礼。
“凯奇警官和刑事局几个人刚进去,长官。”其中一人告诉马克,同时伸出手按了一下门铃。
一名高瘦苍白、穿着黑白格晨袍的男人打开了前门。
“我是地方检察院检察官,”马克告诉他,“我想见凯奇警官。他几分钟以前就已经来了。”
“当然,长官。”他说,带着一种奉承的口吻,“长官,您请进吧……警员先生都在楼上——在维尼亚·里威廉太太的房间,那是在大厅南边。我是管家,先生,但他们要我待在这里。”
我们走过灯火通明的圆形阶梯,到达第一个阶梯平台时,沙利文警探站在上方,向马克致意。
“您好,长官。欢迎您的到来。”然后他沿着大厅一边带路一边说,“看起来是这是一桩肮脏的犯罪。”
他拉开南侧的一扇门,我们走入一个近乎正方的大房间,房间里有高高的天花板、旧式雕刻壁炉以及从双层大百叶窗垂下来的老式垂帘。这些装横全都属于帝国时代,当时应是耗资不菲。而挂在墙上的古画作品,则是任何一家艺术博物馆都乐于收藏的。
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女子躺在床上。她的头发往后梳得很平,上面套着发网;双臂向上举过头,脸上布满斑点并出现紫箝,上面有一层新敷上的冷霜。看起来她仿佛是在一阵痉挛中过世的。
凯奇警官、两位刑事组警探伯克和葛佛尔,以及当地警察局的史莫利副局长已经在现场了。凯奇警官坐在中间铺有大理石的大桌子边,桌上摊着笔记本。
桌子对面站着一位年约六十岁、个子很高的女人。她长着一张坚毅的脸,鼻子是笔直的鹰钩鼻,此时,她正用一张小手绢轻轻擦着眼睛。虽然我以前不曾见过她,但看过报纸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安妮·里威廉太太。
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位与利厄·里威廉长得非常像的年轻女子,我猜想她是利厄的妹妹艾丽亚·里威廉。她的一头黑发从头上往后梳,在后面编成两个低低的麻花结。她的脸就像她母亲一样,带着一种非常坚毅甚至几近傲慢的神情。两个女人都穿着很高级的有穗饰的丝质罩袍。
壁炉前还站着一个穿着晚宴服的瘦削男人,年约三十五岁左右,正抽着烟,神色显得很紧张。我们很快就知道他是艾丽亚小姐的朋友亚伦·凯恩医生,住的离里威廉家仅隔一条街。通知警方小里威廉太太死亡消息的就是凯恩医生。凯恩虽然很激动,脸孔泛红,但是他在打量我们的时候,还是保持着一种职业的特点——眼光是直接而带有评价意味的。
凯奇警官站起来,与我们打招呼。
“我正等着你来,马克先生,”他说,“但我没想到凡斯先生也一同来了,我以为他会在赌场的。”
“我是在赌场的,警官,”凡斯低声对他说,“感谢你派肯尼迪
和海纳希警探去那里,不过,我不需要他们……”
“利厄!”一声痛苦的哀号,划破了这个房间的压抑气氛。那是从老里威廉太太的口中发出的,接着,她把脸转向凡斯,露出痛苦和扭曲的神情。
“你在那里看见我儿子了吗?他没出什么事吧?”
凡斯凝视了这个女人好一会儿,仿佛在决定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最后,他带着同情的口气说:“我很遗憾,夫人,你的儿子也被下了毒——”
“我的儿子死了?”她的语调令人感到一阵寒栗。
凡斯摇摇头。
“最新的情况是还没有,他现在在花园医院,那里有医生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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