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斯走回到我们这边,对我说:“让我们做一个小实验,你进那个房间,把两扇门都关起来,然后站在床边大声对我呼喊。当你听见我敲门时,用相同的音量再叫一次。”
我穿过衣帽间,站在维尼亚·里威廉死亡的那张床边大叫几声。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凡斯的敲门声,于是再度叫喊。然后凡斯打开了门。
“可以了,多谢。”凡斯客气地说。
当我们重新回到艾丽亚·里威廉的房间时,她嘲讽地看了凡斯一眼。
“怎么样,先生?”她问道,“你发现什么啦?”
“没有什么,只是验证一下你所说的这两个房间之间听到声音的可能性,”凡斯轻快地回答,“当两扇门都关起来时,我听不见凡迪思先生的叫声,不过当我走进衣帽间时,确实可以清楚地听见。”
女孩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我很高兴你证明了我的诚实。我妈妈最不喜欢我的一点就是:她说我总爱说谎话。”
“提到你母亲,”凡斯坐下来,以严肃的眼神望着女孩,“我希望你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你怎么会喝你母亲房里的那瓶水?”
“我……只是觉得口渴。”
“你尝出水中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没有,似乎完全没有问题。”
“水瓶中有多少水?”
“不满一杯。我隐约记得我还希望里面会有更多的水。可是里面没有了。妈妈回来时,我感到头很痛,而且有耳鸣现象,还觉得相当无力。我心里很困惑,接着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回去。这就是我记得的全部。”
“你确实记得你母亲回到房里吗?”
“喔,是的。我们彼此还说了点什么——不过我想不起来。我大概抱怨了我的头痛,可是到那时已经天旋地转了。”
“你最初觉得口渴时,也就是在你喝水之前,你曾向你母亲说过什么吗?”
女孩想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当时妈妈就坐在化妆台前。我想当时我们似乎没有说什么话。我只是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瓶中的水,接下来,妈妈就出去了。”
“昨晚你自己水瓶中的水怎么没了?”凡斯讯问,“女仆说她*当晚把所有的水瓶都装满水了。可是当你在你母亲房中失去意识时,我们检查过你的水瓶,发现里面是空的。”
“是的,我知道它是空的。昨晚我在素描时,把里面所有的水都喝掉了。”她的眼睛睁大了些,“我的水也被下毒了吗?”
凡斯摇摇头。
“不,那不太可能。在你喝光你水瓶里的水之后什么事情也
没有发生。假如真有毒,最慢半小时之后你就会有反应的……”
突然,凡斯转身,轻轻走向大厅的门口,小心转动门把,然后.猛然将门打开。在走廊上,面对着我们的是理查·吉尔卡特。
“早安,凡斯先生,”他冷淡而沉着地说,“我是来问候我的外甥女的,可是当我听见房间里的声音时,我猜到你和马克先生可能在这里,所以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显然你听见我了……”
“是的,没错。我听见有人在门外走动。”凡斯站到一边,“我们正在问艾丽亚小姐几个问题,现在已经问完了……她今天早上好多了。”
吉尔卡特走进房里,问候了他外甥女之后,坐了下来。
“有什么进展吗?”他问,向凡斯抬起头。
“喔,有许多,”凡斯含糊其辞地说,“可以说,我们寻到了许多线索,但是还不够全面……不过,我很高兴你来了,因为我正想问你布尔德的地址。我们非常想见见他。”
吉尔卡特紧缩下颚,眼神变得很恼怒。
“布尔德住在二十二街的阿斯托利亚饭店,”他说着慢慢将烟灰弹在身旁的烟灰缸内,“不过,”他加上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你肯定找错对象了。你最终会发现你是在浪费时间,布尔德就像颗段子般诚实。”
“我一点不了解那个人,”凡斯低声说,“但是昨晚是他在赌场替利厄·里威廉要了一杯白开水,听听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会很有趣,你说是吧?”
此时,艾丽亚·里威廉站了起来,用冒火的眼神瞪着凡斯。
“你是什么意思?”她问,“你是在怀疑布尔德先生对利厄下毒吗?如果你这样想,”女孩以愤怒的语气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究竟谁该为昨晚家里发生的每件事负责。”
凡斯平静地看着她,换了一种非常慢的语速。
“真相揭晓的时候,艾丽亚小姐,”他说,“我们恐怕并不需要你的证词。”
他礼貌地对她和吉尔卡特鞠了个躬,然后我们就离开了。
在我们即将走下主楼梯时,凡斯迟疑了一下,突然穿过大厅,往老里威廉太太的房间走去。
“在我们走之前,我有件小事想要和这栋房子的女主人谈一下。”在轻轻敲门之际,他向马克解释。
老里威廉太太不太友善地接待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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