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亲爱的朋友!”凡斯叹气道,“我正挤命要切入正题,可是,该死的!我不知道重点是什么。”
他停顿下来。
“那么,我们的推论不可避免的下一步是什么呢?诚如我过去所说,我认为杀人犯一直想把我们引入错误的方向,他企图误导我们。而正是这些使整件事情显得如此复杂而且邪恶。”
“可是它并非单一事件啊,”马克反对,“你忽视了一共有三个人被下毒。如果你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罪犯不先仅对一个人下毒,然后再对我们应该会盯住的受害者下毒呢?为什么当他下毒时,又要让我们涉入其中呢?”
“合理的问题,”凡斯点点头,“这一点,从一开始起就令我感到头痛。你提的问题非常合理,然而,罪犯虽然设置精妙、掺杂了误导和纠葛,但其目的是固定的。无论如何,罪犯如此费尽心机,却有可能忽视,利弊是会同时隐藏在其中的……”
这时,斯威克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
“验尸报告。”他把它放在马克桌上,然后走出去。
马克立刻打开信封,抽出放在蓝色档案夹内的报告。逐渐,他脸上蒙上一层阴霾,眼睛也显露出困惑的神色;当他读完最后一面的时候,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缓缓抬起头,然后盯着凡斯。
“那个女人的胃里没有颠茄素之类的东西!而且也没有奎.宁或樟脑——已经整个排除了鼻炎锭的可能性。”
凡斯点燃了一根烟。
“有细节吗?”
“结果是:肺部充血;在肋膜腔中有相当多的血;右心房充血,左心房比较空;脑部组织与脑膜充血;而喉咙、气管及食道也充血……”
“虽然全部都是窒息而死的症状。”凡斯忧郁地往外看,“但没有毒素!德瑞莫斯医生提供任何意见了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马克告诉他,“他只说窒息原因不明。”
“是的,那有待于分析肝、肾、肠及血液,而且那要花几天的时间。但是毒物中应该会有一些留在胃里的,假如是口服的话。”
他在椅子上坐好,将目光慢慢转回去对着马克不安的视线,同时深深吸了一口烟。
“那就需要我们改变思路了,老友。一位女士被毒死了,我们暂时假设是口服的,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药物。另外两个人也被下毒了,但却很快复原了。总而言之我们是被设计为要让某个无辜的人来为这桩可憎的犯罪案件负责……喔,我的天哪!与我最初的判断一样的邪恶犯罪!”
第11章 水的疑惑
10月16日,星期日,中午12点30分
斯威克打开门说:“凯奇警官带着一位叫布尔德的男士到这里来了。”
马克望着凡斯,后者点点头,于是他告诉斯威克让他们进来。
布尔德面带愠怒,双手深深插在裤袋中,嘴上叼着一支烟。
他冷漠地向凡斯顿首致意,没有说一句话,被介绍给马克和我时也几乎没有反应。他拘谨地走向最近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下来。
“吉尔卡特打电话来,说你要审问我。”他不快地说。
“他是这样说的吗,喂?”凡斯正凝视着他,“很有意思。他是否警告你要小心,或建议你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吗?”
布尔德有些气恼了。
“没有,他干吗要这样做?不过他确实说了,你把我和昨晚利厄·里威廉的事故连在一块儿了。”
“是你自己连在一起的,布尔德先生,”凡斯平静地回答,并未将视线移开,“我们只是认为你可能会有一些解释或建议,可以协助我们查明这桩邪恶的事件。”
凡斯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却并非不友善;布尔德显然也察觉到了,因为他在椅子上坐挺了些,并且收敛起他愤怒的态度。
“真的没有什么我可以解释的事情,凡斯先生。我知道,你是指我要那日本侍者替利厄先生拿白开水来……那只不过是个巧合,我只是对赌场的客人表示礼貌而已——全都是基于责任。我知道利厄从不喝酒吧里的水,而且他要的也是白开水;大多数的侍者都知道他的习惯,不过那个日本侍者刚来不久,于是我才替利厄说了;他在赌场时从来不多喝酒。可能是因为他认为赌博时应该保持脑袋清醒。好像那真的有关系似的!”布尔德轻蔑地哼了一声。
“确实如此,”凡斯附和,“清醒的人和醉酒的人同样逃脱不开概率。是的,那完全与酒无关。但是,在你对利厄的‘礼貌’后头,除了不辜负老板的要求之外,真的没有其他动机吗?”
“你是不是说罪恶的动机?”布尔德忿恨地问,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不,你知道的,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凡斯平静地抽着烟,“干吗把我的问题朝最坏的方向上想呢?我相信,你的良心未必会被蛀虫吞噬。”
布尔德受到鼓励,唇边出现了一丝微笑。
“事实上,平常我并不会管利厄在赌场里喝什么饮料——因为我不怎么喜欢那个人,不过昨晚我有一点儿莫名其妙。平时他赌轮盘的运气总是很背的,他很少赢,而吉尔卡特似乎对此也幸灾乐祸。可昨夜他的运气来了,他需要喝一杯,就像别人会做的那样;于是我基于一种我也闹不清楚的想法,而去替他要了白开水。可是,好心显然让我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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