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反应如何,格瑞弗先生?”
“就跟其他女人一样——当成耳边风。没有女人会听得进忠告的。”
凡斯改变话题。
“依你看,莫达戈今晚出了什么事?”
格瑞弗缓缓地摊开手。
“他的脑袋撞到池底,或是抽筋。除此之外还会有别的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凡斯坦白地承认,“不过这件事具有多种可能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帮我们破解这个谜吗?”他语气轻缓,不过他的眼睛却冷冷地盯着对方。
格瑞弗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应该如何做出回应。
“我完全理解你的好意,”他红润的脸板了起来,“不过朋友,我劝你忘了这件事。这是莫达戈自找的事,这是个大快人心的事。不管你怎么努力,最后你还是得认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寥实——莫达戈是意外淹死的。”
凡斯冲他笑了笑。
“我的天!如果我理解不错的话,你是在暗示莫达戈的死是无可破解的‘谋杀’?”
格瑞弗把身体往前倾,摇了摇头。
“我没有暗示任何事,朋友。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凡斯捻灭他的烟,“不管怎么说,我想我们还是会东看看西看看的……谢谢你,当然,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这时,谈话被打断了。我们听到楼梯间里仿佛正在上演一场打斗,间或传来斯泰姆愤怒刺耳的声音:“放开我的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接着斯泰姆猛然推开门闯了进来。在他身后,站着怒气冲冲、企图阻止他的霍尔德医师。斯泰姆身着睡衣,蓬头散发——很明显刚从床上爬起来。他愤怒的眼睛,紧紧盯着格瑞弗。
“你都跟警方说了些什么?”他质问道。
“我亲爱的鲁道夫,”格瑞弗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我什么也没说。有什么可说的?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斯泰姆咆哮道,“你在制造麻烦。你一直在试图制造麻烦。你已经在我和伯妮丝之间挑拨离间过,而现在我敢说,你又在试着要让警方来对付我。”他的脑袋摇晃着,身体也在颤抖,“我明白你要的是什么——钱!可是你别做梦了。你以为只要你多说点什么就能勒索我……”他好像气岔了气一样,声音渐低,渐渐口齿不清起来。
霍尔德医生轻轻地扶着他的手臂,想要领他离开,不过斯泰姆用尽气力地甩开了他。
面对斯泰姆的辱骂,格瑞弗一直平静地站着,以一种同情加怜悯的神情看着他。
“老朋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格瑞弗平静地说着,“你今天晚上不对劲。明天你就会发现你的话有多么不公平——你知道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你不会背叛我,是吗?”斯泰姆虽发泄了不少,但显然余怒未消,“我想你还没有告诉这些人我对莫达戈的看法吧。”他很快地转向我们,全身仍在剧烈地颤抖着。
格瑞弗举起手抗议着刚要反驳,不过斯泰姆根本不容他插话,“嗯,就算我真的说过!我也比其他任何人更有权利这么说。你还说过更多他的坏话呢,因为你更恨他。”斯泰姆狂躁地尖声笑着,“而且我知道为什么。你喜欢伯妮丝的事瞒不了我。”他举起手哆嗦地指着格瑞弗,“如果有人杀了莫达戈,那就是你广
筋疲力竭的斯泰姆终于坐了下来,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摇晃,好像中风了似的。
凡斯很快地走到他的面前。
“斯泰姆先生,我想今晚你对格瑞弗先生产生了极大的误解。”凡斯温和但坚定地说着,“格瑞弗先生并没有报告我们你说过什么。他的话也没有表现出对你的不忠。我想你恐怕太累了。”
斯泰姆依旧浑身哆嗦两眼通红,格瑞弗走到他旁边,把手放在他肩膀上。
“走吧,老朋友,”他低声说,“你需要休息。”
斯泰姆迟疑着,几次张了张嘴,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格瑞弗和霍尔德医师从椅子里扶他起来,把他搀扶到门口。
“今晚就这样,格瑞弗先生,”凡斯说,“不过非常抱歉我们还是要请你在这儿一直留到明天。”
格瑞弗转过头来,礼貌地向我们点了点头。
凡斯走向刚才一直一言不发里兰德,停在他面前,“你对我们这里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凡斯问道。
里兰德皱着眉,把弄着他的烟斗。
“很难说,”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回答,“除了一点:在猛灌黄汤后,今晚斯泰姆很明显地是处于一种极度狂躁的状态……当然,也有可能,”他补充说,“在斯泰姆内心深处对格瑞弗所负责的财务一直有怀疑,这一怀疑在今晚他最脆弱的时候爆发出来了。”
“这听起来很合理,”凡斯凝神思索,“不过为什么他会提到谋杀这个字眼呢?”
“可能是因为你们各位在这儿,让他变得激动多疑,”里兰德说,“既然出事时他不在现场,他自然不会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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