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动也不动,只是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大约有一分钟没有说话。
“那又怎么样?”终于,他憋不住了,“我想你可以在这栋烂宅子的房间里找到许多类似的破烂货。”他恼怒地看着凡斯,“你知道,我不并不常住在这儿——我不过是个客人。因为你在我楼上临时住的房间里找到一把生锈的破钥匙,我就应该害怕、紧张,或是歇斯底里吗?”
“噢,不,不是这样的,”凡斯轻轻地向他说,“我们没有这样想。”
“好吧,那么下一步你要把我怎么样?”戴特尔轻蔑地说。
“我打个比方吧,我们下一步可以一同去墓园。”凡斯以难得的温和口气说。
戴特尔看起来很迷惑,“什么墓园?”
“斯泰姆家族的祖传墓园。”凡斯一字一顿地说。
“在哪儿?”
“卧龙池的另一侧,它深藏在杉树林里,就在水泥小道的后面。”
戴特尔的眼睛再度眯了起来。
“你这是在开我的玩笑吧?”他的声音有些玩世不恭。
“不,不是的。”凡斯向他走近一步,“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难道你对墓园一点儿都没有印象吗?”
戴特尔转了转眼珠子,咧嘴而笑。
“我没看过,也从来没听过。”
突然戴特尔整个人转了一圈,之后迅速地扔掉烟头,恶狠狠地瞪着凡斯问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你竞想在我身上打主意!”
凡斯不以为然地瞧了戴特尔片刻,接着他摇了摇头。
“啊,多么美丽的一朵桅子花。”
戴特尔的身体震了一下,他的眼睛眯成了缝。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他的脸色苍白,修长扁平的手指开始颤抖,“格瑞弗昨晚就戴了朵桅子花,对吗?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你也在我房间里也找到了一朵?”
“的确,”凡斯沉静地说,“桅子花不在你的房间里。不过,说真的,在你房间发现格瑞弗的胸花实在没什么大不了——除非,他被谋杀了。”
又一个嘲讽的笑容牵动着戴特尔的嘴角。
“他是被杀掉了,就跟莫达戈一样。格瑞弗并没有逃走。这儿有太多人想让他永远消失。”
“你也是其中之一吧?”凡斯淡淡地问。
“我当然是。”戴特尔伸长下巴,双眼露出恶毒的光,“不过这并不能证明这案子是我犯下的。”
“的确,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凡斯起身,向他摆摆手,“目前我没有其他的什么问题了。不过,我要是你,我就会控制住我的音乐冲动。里兰德还以为你要杀人呢。”
“那个杂种!”他恶毒地笑着,做了个轻蔑的姿势,离开了房间。
“一个难缠的家伙。”马克在戴特尔走远之后开口评论。
“没错,”凡斯点头,“而且混蛋。”
“依我看,”马克站起来紧张地来回踱步,“如果我们能找出是谁从斯泰姆夫人的大衣箱里拿出钥匙的,我们就可以对昨晚的惨剧有较全面的了解。”
凡斯摇头。
“马克,我怀疑这把钥匙是否真的是被藏在衣箱里,它可能从来就没在那儿放过。钥匙以及其他她所认为的秘密,可能都是斯泰姆夫人那个疯女人的幻觉——跟水怪有关的幻觉。”
“那为什么钥匙又会在戴特尔的房间呢?当戴特尔告诉我们他从没看过这把钥匙时,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马克不解地问。
“这家伙的确很有说服力……”
“我看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案子,”马克沮丧地下着结论,“每个线索都断了,我们手上已经没有牌可以打了——什么假设都行不通。”
“不要这么悲观,马克。”凡斯劝慰他,“其实事情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糟。这个案子的问题在于我们一直太理性了。而总是忽略那个邪恶怪异的溶洞……”
“拜托了,凡斯!”马克火气很大,显然没心思开玩笑,“我希望你不要把那要命的水怪理论拿出来旧调重弹。”
这时,我们听到汽车转进屋前停车场的声音。一分钟之后,肯尼迪打开前门,领着法医德瑞莫斯进入会客厅。
“又一具,是吧?”验尸官轻松地摆摆手,打着招呼埋怨道,“我说警官,难道你不能一次收齐所有的尸体吗?好了,尸体在哪儿?”他面带笑容,嘲弄地说,“又是你的水怪搞的鬼?”
凡斯站起来,“看起来是这么回事。”
“真的吗?”德瑞莫斯很惊异,“那,受害者在什么地方?”
“在同一个溶洞里。”凡斯拿起帽子,向走廊走去。
德瑞莫斯膘了他一眼,无言地跟着凡斯走出去。
警官要肯尼迪跟随着,我们再一次沿着豪宅开过东路。到了溶洞边,我们站在一旁,德瑞莫斯独自走向前去。
“上帝啊!上帝!”这次,他像是受了惊吓似地,不停地叫着,“这是什么案子啊?”他抬起手朝凯奇挥了挥手,“快把他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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