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在椅子上坐下来,凡斯沉默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盖尔德是被谋杀的?”
史蒂夫说:“我看见他躺在地上,脑袋都被打破了,非常可怕!不用说他一定是死了!”
凡斯若有所思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一起。
“他的头是被什么打破的?躺在哪儿的地上?你又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史蒂夫紧锁着眉头,猛地抽了几口烟,才说:“今年5月1日我和布什工作小组的成员来到纽约后,我一直负责处理技术问题。这期间我在离博物馆不远的欧文区做挖掘工作。今天上午,有一批照片需要分类归档,所以我10点半之前就到了博物馆——”
“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去博物馆吗?”凡斯问。
“不是,今天比平时稍晚。因为昨天晚上我们要赶制上次勘探活动的财务报表。”
“你到博物馆后发现了什么?”
“首先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史蒂夫继续说道,“前门竟然半敞着。通常我得按门铃才能进去。不过既然门已经开了,我想也没必要再麻烦鲍勃……”
“鲍勃是谁?”
“是布什先生的管家。我推开门走进门厅,展室的钢制大门,位于门厅右边,平时这道门不上锁,于是我像往常一样走进去。我正要下台阶进展室时,突然发觉有人躺在房间的角落里。当时光线很暗,我以为是昨天才拆封的木乃伊,当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时,才看清楚那竟是盖尔德!他蜷缩着躺在那儿,手臂向前伸着……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晕了过去,所以立刻朝他跑过去……”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上帝啊!那景象真是残忍!他的头被我们昨天才放置好的一座雕像打得稀烂,头盖骨全都裂开了,那雕像还嵌在他的头上!”
“你碰过那雕像没有?”
“没有!”史蒂夫赶紧否认,“我当时只想呕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简直不敢多看。”
凡斯问他:“你发现了盖尔德后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我赶紧大声叫布什博士快来—他一般都在博物馆后侧顶楼的研究室里工作。”
“有人回答吗?”
“没有,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当时恐怖极了,也担心有人看到我单独在尸体旁……我两腿发软,跑向大门,只想偷偷溜走,而且打死也不能承认我来过这里……”
凡斯又点燃一支烟说:“但是你出了门又感到不安?”
“你说对了,把可怜的盖尔德遗弃在那里是一件卑劣的事,但我实在不想牵扯进去。忽然我想起了你,你和布什小组的人认识,一定能帮我出主意。我新来乍到,对纽约很陌生……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报案。”
凡斯说:“其实没什么难的,根据情况而定,反正,凶手早已逃之天天!这样吧,咱们直接打电话报警!”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几分钟后他已经和纽约地方检察院通上话了。
“你好吗,马克?天气可真热!”他漫不经心地说,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有件事儿通知你,布莱恩·盖尔德先生死了,是被人残酷地杀死的。此刻他还浑身是血地躺在布什博物馆的地上。你对这个案子有兴趣吗?真抱歉,竟然通知你这样的事……”
他挂上电话,看着史蒂夫说:“正如你所说,我的确与布什小组的成员认识,这也许是这案子吸引我的地方……这么说,门开着,而你大声喊叫却没有人答应。”
史蒂夫点点头,显然对凡斯表现出的轻松态度感到困惑。
“佣人在哪儿?他们难道听不见你的叫声吗?”
“听不见,他们在楼下的另一侧。只有布什有可能听见,如果他当时正好在研究室里的话……”
“其实你可以去按响门铃,或是到大厅找个人来。”凡斯说。
史蒂夫不自然地说:“是的,可当时我真吓坏了……”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凡斯同情地说,“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有没有什么理由想杀死盖尔德呢?”
“绝对没有!”史蒂夫顿时脸色惨白,“他出钱雇用我们,没有他的支持,所有挖掘计划,包括博物馆,都不会有今天。”
“我在埃及时,布什曾跟我说过这些。盖尔德是博物馆的房产主吧?”
“是的,那其实是两座房子——布什一家和盖尔德的外甥桑迪住在其中一座,另一座是博物馆。两座房子之间被打通,堵死了博物馆原来的出口,所以实际上算是一座房子。”
“那盖尔德住在哪儿?”
“他住在博物馆隔壁,有六七间房子,占了整个一个街区。”
凡斯站起来,走到窗口,又问道:“盖尔德是怎么迷上埃及考古的?”
“是桑迪说服了他赞助布什的。布什在哈佛大学担任讲师,教授埃及考古学时,桑迪是他的学生。桑边毕业后没事儿干,老盖尔德就赞助了布什的考古勘探队让外甥有一点儿事做——老盖尔德很宠爱他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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