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在废墟的地下入口处守了一阵,见没人出来,心中清楚事情已经砸了,加上那些神秘人也进了暗道,他料想冯老等人八成已经凶多吉少。之前看到那道手电光他就知道,对方是在故意引诱他们上当,这就好比猎人提前放下死套,然后用一块鲜肉做饵,猎物一旦贪图饵料,后果必死无疑。
“冯老这厮一辈子精明,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乔巴苦叹了一声,抬头看向乌黑的天空,自想从此以后,就只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完成多年的心愿了。
当下挥了挥手,带着几个手下往村外而去,离开村子的时候,乔巴回头望了一眼,自语道:“莫家兄弟,我乔巴在去天狼山的路上等着你们。”
说罢,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在三江口河边的杨树林内,三个黑影有如石块一般,站立在原地观望着河面的动静。
刚才的一幕,倒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想不到那板船上的人如此机敏,竟然利用漩涡摆脱了姓冯的围捕,其计算之精准让他们暗暗的惊叹不已。
被唤作三哥的黑衣男子紧了紧黑色风衣,夜风吹散了他的长发,朦胧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出了他脸上那道从眉心一直划到嘴角的红色疤痕,衬着浓密的胡茬,可以清楚的看出这是一张棱角有致的脸。
一切都在按照原计划进行,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中,姓冯的上岸追赶几个从板船上逃走的人,老五和老六自然会跟上。对付这些凡夫俗子,他从来不需要过问其中的过程便知道结果是什么。区别只是死了多少,伤了多少,当然,这得看老六和老五的心情决定。
此刻,他更关心的,是下水的人。
水面恢复了平静,漩涡却仍在丝丝的鸣叫,之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身旁带着小丑面具的乌鸦,除了他肩膀上的那只黑鸟偶尔会摇动下脑袋,看不出他还有任何的生气。老四双手抱胸靠着杨树干,却仿佛已经睡着了。
时间在点滴中眨眼而过,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下水的人没有出来,老五和老六也没有回来,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
他挪了挪站的有些僵硬的双腿,低头看向手表,已经超过了十二点。
“老四,感觉有些不对劲啊!”黑衣人望着河面,皱眉说道。
“是啊,三哥。”靠着树的老四站直身体,点燃烟深吸了一口,“下水的人没动静,抓人的人没回来。”
“老五和老六到底是怎么了?对付那么几个人,需要这么久的时间?”黑衣人担心的说。
“死了。”乌鸦淡淡的说道。
“你说谁死了?”老四话音刚落,手中的刀已经指着乌鸦的胸口,他眯着眼睛阴阴的说,“把话说明白,乌鸦。”
“都死了。”乌鸦没有理会他,就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老四,收刀。”黑衣人轻声呵斥,转头看向乌鸦,说,“为什么?”
“老五和老六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不是死了,还会怎么样?”乌鸦睁开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三江口说,“我早已看过,范老三不在板船上,他肯定下水了。他们下水的地方离漩涡不远,肯定会绑着绳子下去。板船曾被挠钩钩住往漩涡方向拖动了数米。之后那板船为了逃避姓冯的围捕,利用漩涡巧妙逃走,那时候,离漩涡中心如此之近,如果水下有人,板船上的主绝对不敢用这招,所以,在板船被挠钩钩住拖动的时候,下水的人便已经出了事情,我想应该是被卷进了漩涡,情急中估计割断了绳子,但为时已晚,还是逃不掉被卷进漩涡的结果,所以,他们死了。板船能利用漩涡逃走,证明那上面有高人,否则,另外几个嫩牙子,能想出如此妙招?上岸后,四男一女头也不回的就往一个方向跑,表明他们早已定下退路,所以,姓冯的死了,老五和老六也死了。”
乌鸦说完,黑衣人没有出声,他默默的低下头去,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放到鼻孔前猛吸了几口,一阵白色的粉末从瓶子里扑腾而出,嘴角抽蓄了几下后,龇着牙齿看了乌鸦数秒,双眼中分明充满了杀气。
乌鸦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的闭上眼睛,很快便和之前一样,再没任何动静,像极了一个死人。
“走,我们回去。”黑衣人拍了拍乌鸦的肩膀,郁郁的说道。
在潘四爷的家中,莫易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哥哥他们仍然不见回来,此刻,心里像藏了一团火一样让他焦躁不安,可能是之前在河边已经哭过的原因,这时候,却少了许多悲痛,但他却根本坐不住,仿佛只有通过这样不断的来回走动,才能让他的心里舒服些。浮现在脑海中的,多数都是二伯莫老大接到独儿莫古死去的消息后,整个家族那些悲痛欲绝的场面。
麻吉和猴头和也站着,他俩望着窗外,希望能看到有熟悉的身影出现,莫易凌乱的脚步声,像一种硬物一样,在不住的击打着他俩的心脏。
小水担心的望着莫易,她很清楚莫易此刻的心情,她知道莫易和莫古的感情有多深,
那么,范老三和老卫呢?如果真的出了事情,岂不是三条人命?小水不敢多想,越想,让她越是害怕和不安,她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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