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鬼,我好怕,我好怕怕?”莫易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杨致被两人的争吵搞的哭笑不得,见状,只好劝解道:“小水,你别和他计较,他就这副德行,还是说说刚才的发现吧。”
小水点点头不再理会莫易,指着对面的山头说:“地有四势,气从八方,帮砂以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后为玄武。只有当玄武做出垂头俯伏状,朱雀做出翱翔起舞的样子,青龙蜿蜒温柔不暴怒,白虎顺俯不傲踞的时候,才可以葬人。如果刚好相反,虎蹲会衔尸,龙踞会嫉主,玄武不低头势必拒尸,朱雀不舞者就会腾走,这将是大凶之穴,万万葬不得人。以我的猜测,王婆的先人肯定葬在山脚前方,你们看那山。”
莫易心中微微一惊,小水说的话,这次他却仿佛听懂了。顺着小水所指的方向,只见那山的主峰高昂上冲,头不垂伏,恰似那龟头高高的从龟壳中伸出来一样,根据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说法,王婆先人如果葬在主峰之前,那么,这山头就是后玄武,也就拒绝死人下葬于此。
“果然有点像。”杨致惊道,问,“如果葬在这种玄武拒尸地,会对后人有何影响?”
“这得有看后人的性别断论。”小水摇了摇头,阴声道,“如果后人是男的,老婆短命偷人,后代死绝。如果是女的,丈夫短命多病,后代死绝。”
莫易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人说过的那句话,经过小水这么一说,仿佛一字不差,竟然全部对数了,他并不是喜欢和小水吵,只是当初在瞎子岭的时候和她主动搭讪,却被小水奚落,从那时候开始便很不爽,立志要给这丫头还以颜色,此刻倒是有些后悔昨天在家之时,没有拉上小水去看看他家的祖坟山。
“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下王婆?”莫易问。
“万万使不得。”小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如此,这个王婆就有可能不是草鬼婆。”杨致放下心来,招呼二人大踏步的往沟中走去。
刚到山脚沟前,果然可以看到几座干瘪的坟茔,孤独凄凉的立于山前的一片荒地上,坟头长满茅草,老鼠洞处处都是。
顺着小路往沟中行走了一百多米,便见一座用篱笆桩围成的简陋小院,院内寂静无声,却是很干净。
“小心狗哦。”小水有了经验,上次到西皇山找乔巴,那只黑毛畜生冷不丁的就钻将出来,要不是范老三的四耳猕猴帮忙,肯定逃不过狗嘴。
三人立在院门外犹豫了一会,一声干咳后,杨致探头问道:“有人吗?”
院子里没人应声,杨致示意他俩稍等,过了几分钟,却听身后有人问:“你们找谁?”
莫易愣了愣,回身看去,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婆,正背着一小捆干柴往他们走来。
见状,杨致赶紧上前接洽,他开始用方言和老婆婆攀谈,知道这人必是王婆,小水忍不住偷偷的往她看去,这老妪满头白发,背部微驼,脸上长满褐斑,就连走路,眼睛也是眯着,一看就知道吃过不少苦头。不过,整个人却显得很有精神。
正在好奇间,猛见那老妇睁开双眼用余光往她瞟来,小水只觉得身上泛起一阵寒意,她分明看到老妇的双眼很浑浊,左眼仿佛染了白内障,眼角上蒙着一层白色带红的东西。
“婆婆好。”小水慌忙的和王婆问好。
王婆微微的点了点头,将小水上下打量了一遍,笑了笑,没有作答,却是招呼三人进屋休息。
院子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干净整洁,进入堂屋后,王婆搬走放在屋子中间的水盆,示意三个年轻人随便坐。
“婆婆,我们是来拜访龙大爷的。”杨致友好的说。
王婆愣了愣,问:“龙大爷?”
“就是龙德政老人。”莫易补充道。
“原来是阿政啊,我还以为是哪个龙大爷。”王婆恍然大悟,竟然好像不知道龙德政的姓一样,“他还在山上,过会才能回来。你们三个年轻人找他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想向他打听一件事情,希望能找到那事的真相。”莫易笑了笑。
龙德政还没有收工,三人便和王婆攀谈起来,这王婆并不像寨子里的人说的那么可怕,她看上去很友好,也很和蔼。每当说到龙德政的时候,她就会开心的笑,说寨子里的人都冷落她,怕她,讨厌她,独有龙德政对她好。
从她的口中得知,龙德政是被她从山里救回来的,当时龙德政昏迷在一条山间小溪边,带回来之后,半个月才醒来。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龙德政一直陪伴她,两人在这山沟沟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龙大爷没有想过去找他的父母亲人吗?”小水好奇的问。
“阿政的亲人要不是死于战乱,要不就死于匪手,那年头地主剥削,一到天灾年份,还会饿死不少人,动荡年代不能安身啊,阿政的妹妹,就是被活活的饿死的,为了生计和给亲人报仇,阿政才参军打仗的。”王婆叹了一口气,说,“所以,现在阿政也没什么可以挂念的亲人。”
“原来是这样啊!”小水叹道。
“女人,不求别的,只求能找一个对她一辈子好的男人,自始自终的陪伴在身边,就够了。”王婆突然伤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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