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辆中型卡车的车门和没有窗子的铝合金车身上写着的是“北海道鲜鱼特急配达KK”的字样。
津场他们将遮阳帽的帽檐压得低低的,身穿一身不易发出声响的羊毛工作服,脚上穿着橡胶底的长统作业鞋,悄悄地聚在了统和不动产楼的后门。
不过,他们听田代说过,不单单是前门,后门上也同样地安装了特制安全铃,只要里面的人事先将开关打开了,门哪怕只给开了细细的一条缝,铃就会响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不用说,非常安全铃的开关肯定是开着的。
所以,津场他们决定打碎门右首一间黑屋子的玻璃窗进去。
津场在一个防风打火机的高压气罐口安上了一个调节器,然后用火机点燃了急速喷出的燃气。动了动调节器将火力调猛成一个小的燃烧器之后,开始用火焰烧烤窗玻璃。
岩下则从塑料袋中取出一块湿毛巾,本成掏出一卷涂水胶带。
津场的燃烧器一离开烧烫的玻璃,岩下马上就将湿毛巾按了上去。
被急剧冷却的窗玻,一下子裂开了。
本成将胶带贴在已裂开的玻璃上。过了两三分钟,已裂成几部分的玻璃便粘在胶带上被卸了下来。三个人把破碎的玻璃藏到了路边垃圾箱里。
三个人用尼龙长筒袜蒙上脸,左手拿着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从窗子跳进屋里。
右手里,津场拿的是用钢琴丝制成的套索,本成拿的是超小型循环飞镖,岩下拿的则是一把尖刀。
三个人跳进去的层子里没有人,是一间对外从事房动产买卖的办公室。于是三个人到了走廊里,开始在一层的各个屋子里寻找。
轻轻地打开一层尽头的门,这里原来是值班室。小灯泡发着昏暗的光。桌子上倒着吃剩下的朝鲜泡菜和朝鲜式烤肉,还有被磨碎略烧烤的青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床在屋子的右侧,是个上下两层的床,上衣、裤子和装有手枪的枪套都挂在那里。
在这个值班室的尽头,能够看到一架延伸到地下的楼梯。床上的两个人,好像是醉了,睡得死死的,鼾声震耳欲聋。
看到这些的本成将飞镖放进皮鞘中然后收进口袋里,随即掏出了用作殴打凶器的高尔夫球棒。
津场和本成向上下两层的床头扑了过去。本成的球棒已经打在了下床男子的头上,上床的那个人对这个击打声刚一反射性地抬起头,便已被津场的用钢琴丝制成的套索紧紧地勒住了。
被高尔夫球棒狠狠击中头部的那个家伙转眼就昏了过去,而被津场用钢琴丝套索紧紧勒住脖子的那家伙则拼命地用手去抓颈部的套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岩下干净利索地一刀就切断了被勒得眼球几乎要暴出来的那个家伙的跟腱。
在这期间,本成则剥光了下床早巳昏厥的那个家伙,用东西塞住了他的嘴,将手脚都给绑了。
“好了吧?”津场小声问道。
“给他松松套索。如果你要胆敢乱喊的话,就像绞小鸡一样活活地绞死你。”
那个男人像摔跤运动员示意认输时一样,用右手在床上敲了两三下。
津场松了松套索。
被松开套索的那个男子发着咝咝的声音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因为在胃里蒜和洒精混杂在一块,满嘴的怪味。
“你的名字?”津场问道。
“朴……朴……朴承晚。”
“下床的那个家伙呢?”
“叫李益烈。”
“你们都是KCIA的成员?”
“啊?!对,是下级小卒子。”
“其他人在什么地方?二楼还是在地下?”
“夜里只有我们二个人——今天晚上……别的人上午9点才来。”
“你知道这是地下银行吗?”
“不知道……真的……我只不过是个夜警……”
“是吗?你想死吧?杀了你,我们让姓李的说。”
津场手上又紧了紧,钢琴丝的套索便划破了皮肤,深深地勒进姓朴的肉里。
姓朴的不禁吓得小便失禁,连忙又用手敲了敲床。津场松开套索,小声问道:
“你又想说了?”
“作为日本商社送给KCIA的回扣带回韩国的日元支票的一部分,为了收买日本保守党议员和右派革新议员,需要将其转化为现金利用,因此会回到这里。”
“一个月有多少钱在这里进出?”
“不知道。”
“还是想死呀,是不是?”
“平均起来,一个月10亿日元左右。”
“金库在地下吧?”
“……”
朴点了点头,本成便出了值班室。
“那里现在有多少储备现金?”
“不知道,这回是真的。”朴呻吟道。
“金库房门的钥匙呢?”
“是桌子抽屉里最大的那一把……不过,如果与拨号盘的数字组合对不上的话,光凭钥匙仍然打不开……而数字组合的号码只有头儿才知道。”
朴的全身哆嗦起来。
岩下已从抽屉里拿出来了带有一把大钥匙的一串钥匙,让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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