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下喉咙,拍拍小十的后背:“别哭嚎了,李师傅身上刀口很多,所以不能乱动,但并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好了。”
“小十啊,阿飞说得对,我没什么大碍,都这么大了,别哭了。”李师傅终于开了口。
“是谁这么残忍,您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混蛋!”小十咬着嘴唇发狠道,估计心里十分心疼师父,说完瞥着我和他师父,等着答案。
“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和杀害阿西他们三个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退一步讲,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他连你师父都能伤成这样,对付你不是轻而易举吗?所以还是别冲动了。”我劝慰起来,随即不解地追问,“你怎么会与村民们一起赶来?知不知道李师傅是因为寻找你,才会伤成这样?”
小十愣了下,随即一脸愧疚:“对不起师父、阿飞哥,我让你们担心和受罪了,其实在另一条洞**里、烟幕笼罩视线时,我自认为伤得不是很重,师父救的应该是强哥,于是自己在地上挣扎起来,凭借着感觉朝来路爬去,一鼓作气地爬了出去,之后离开上面的院落,打算找村民们帮忙,但是体力透支过重,昏倒在了巷子里。
幸亏一位大叔救了我,醒来后赶紧呼喊大家,也不知道村子里究竟怎么了,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在家里,林林总总十几个人,带着他们慌忙地朝破旧院落赶来,碰巧遇见了从里面跑出来的叶子姑娘,还有大批的民众,从她的口中,简略地知晓了状况后,让他们赶紧送强哥去医院,而后与这十几个村民老乡赶紧下来寻找你们。”
我听后深吸口气:“原来你早就出去了,看来我和李师傅真是多此一举,还因此受了伤,太不值得了!”
李师傅却不同意我的感慨:“至少发现了阿西他们三个的尸体,还有就是,知晓了有一个高手在我们背后,一直觊觎着什么,能够防患于未然,受点伤也是有所价值的。”
这时候,跟随小十一起的村民们也赶了过来,不过脸上写满了惊慌和错愕,其他的也是不解与狐疑,见状我只能简单地解释:“阿西他们三个被人残忍杀害了,不过大家也不用慌张,凶手已经被李师傅打跑了。只是他也受了重伤,不能随意乱动,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大家将三具尸体,还有我这位朋友抬出去,不知是否可以?”
这时候,村民中有位年龄较大的上前一步:“阿飞兄弟,对我们来说你不是外人,是华村长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直接命令就行了。放心吧,阿西他们仨在村里好几年了,虽然不常露面,但我们早就将他们当成自己人了,不用你交代,也不会让他们暴尸这里,一定会找个地方好好安葬的,至于李师傅嘛,也见过几会,是个好人,会帮你将他抬出去的!”说完冲身后的民众商议起来。
不一会,有几个村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系成了一副担架的样子,之后把李师傅维持蜷缩的样子抬了上去,距离地面只高出十来公分抬着行走,这样很保险,一旦衣服撕裂,也不会将他摔得太重。
但对于阿西和阿南,还有阿北的三具尸体,就没有村民们愿意处理了。也难怪,他们并不是敛尸人,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触目惊心的死尸,心里一定有些发怵,担心鬼魂缠身之类的传闻。
见他们犹豫不决没人上前,我主动借了一件棉袄,走到阿北面前,将尸体蜷缩后裹了起来,之后蹲在地上,将他腿上被剔除下去的肉,一点点地用手拢起,然后捏着放到棉袄中,手上很快沾满鲜血,更甚的是,有些肉渣塞进了指甲缝里,抠也抠不出来,充涨的感觉很是让人别扭。所幸我忍住了,将尸体四周的所有碎肉,都抓进了棉袄中,算是与阿北的尸骨放在一起了。
背起尸体后,跟随着村民们一起朝回走,也许是棉袄里的尸体被勒得有点紧,血汩汩的朝下流,很快就浸湿了我的后背,黏糊糊得非常难受。
百十米后,到了阿南的尸体旁,我先将裹有阿北尸体的棉袄放下,之后又借了一位村民的棉袄,打算将他的尸体还有胸膛肚子里被剔除的肉,也放进棉袄中裹起来背出去。
也许是我先前的举动感染了村民,他们纷纷抛弃胆怯,过来搭手,帮我将阿南的尸体蜷缩起来,用棉袄裹住,并将碎肉塞了进去,非但如此,还有一个壮实的村民帮我背了他的尸体。阿西的尸体在村民的帮助下,也被裹了起来,被另一位村民背着。
个把小时后,一行人总算是从洞**里钻了出去,回到了那座破旧的院落。外面已经有很多村民以及急救车等待了,这倒是让我们很欣慰,忙七手八脚地将李师傅抬了上去。
我还要处理阿西他们的三具尸体,以及家里栽有百年洋槐树老奶奶的尸体,别墅后面、那具年轻男子的尸体,并且要向困惑不解的村民们讲解一切,所以只能让小十陪着李师傅去医院了。
急救车呼啸着远去后,村民们帮着我将所有尸体摆放在了一起,显然,也包括从麦地里挖出的华村长的,和被切割成碎块的夏老头的,一共七具尸体全部聚齐在破旧院子里。之后,我喝了一通凉水,将来华阴村的所见所闻,以及分析,全都告诉了一脸求真的村民们。
当然了,对于我们来华阴村的目的,以及夏老头的背景,这些涉及太深的问题只字未提。村民们听后十分震惊,有些将信将疑,但那些被降头控制的部分村民,也有些残存记忆,叙述出来后与我的描述吻合,所以大家也就深信不疑了,一面痛斥二胜的不孝和贪财,另一方面也感激我和我朋友们的帮助,让他们躲过了一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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