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江边船上的一个清淤人,在轻声讲述着什么,同僚凑过去一听,原来是他捞出的女孩,遂让他将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一遍。清淤工人见同僚与警察很熟,忙点头称是,详细叙述了一遍。
原来经过是这样的,早上的时候,清淤工按照组长的吩咐,与一个驾驶船舱的同事一起,负责大坝上游的清淤工作,也许是昨天的工人偷懒了,这天的垃圾异常多,他干一上午也只清理了一小半,累得够呛,兀自坐在船帮上歇息,用手将捕捞垃圾的竹竿朝水里刺着玩,一下又一下,冷不丁的,竹竿的尽头突然戳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手上的感觉让清淤工意识到这东西很沉,并不是常见的浮游垃圾,他心里愣了下,不过随即也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江水中,被人扔下的破旧家具之类,他这样想到。但片刻的功夫不到,竹竿的尽头又触碰到了刚才的那团软东西,这一次手掌中传来的反作用力更明显,也更清晰,让他确定在水中漂浮的不是什么家具之类,而是一口装满杂物的蛇皮袋子。
有些屠宰场的人,会将一些动物的骨头装进袋子扔进江里,当然,很多年以前常遇到这种状况,现在很少发生;还有就是,一些家里蹊跷地死了人,传统的老人认为,死人的衣服之类贴身东西不能留,必须扔了,所以也会用袋子装起来抛到江里,尤其是农村。
虽然心里有些咒骂那些扔袋子的人,但作为清淤工,挣得就是这份钱,他也只好尽职尽责地捞出来,于是歇息得差不多后,就用竹竿前端的钩子勾住水中的袋子,将它一点点地朝上拉起来,很顺利地将袋子拉出了水面,但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浑身直哆嗦,差点扔掉手中的竹竿瘫坐下去。
因为蛇皮袋子在太阳的照射下,和江水的浸透下,已经变得半透明,里面影影绰绰呈现出一个长发女子的轮廓来。
过了好一会清淤工才回应过来,朝江里狠狠唾了几口,觉得自己实在太晦气了,竟然捞出一具女尸。但按照他们这行的规矩,要是再放进去会更加晦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将蛇皮袋子勾到船旁,喊了开船的同事一起拽上来。蛇皮袋子扎得很结实,里面只渗进去少许的江水。
开船的同事说可能女人没死,让清淤工将绳子解开。清淤工有点害怕,担心到了警察面前说不清楚,不敢乱动袋子。
靠岸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件蹊跷事,放在船板上的袋子竟然滚动了一下,清淤工明明记得,同事将船开得很平稳啊!怀疑袋子里的女人可能诈尸,不过想到是光天化日,而且船就要靠岸,应该不会如此,难道是袋子里的女人还没有死?
清淤工那时才反应过来,忙提心吊胆地将绳子解开,让女人的头露出来,大声地喊了一会,发现女子没有回应,又用手试探了下,发现女子已经没了呼吸,登时就紧张极了,缓过劲来后就想学着以前培训课上那样,给女孩做人工呼吸急救,但被开船的同事拦住了,说女孩嘴边没水渍,应该不是溺水身亡,不要随便先动,他已经报警并打了急救电话了,警察和医生几分钟就到,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清淤工人将经过讲述完了,旁边出警的警察也同时做了笔录,随后的时间,同僚就在岸边着急地等待着。
也算是那女孩福大命大,被医生抢救了一番后,竟然活了过来,应该是奇迹了,周边的民众都忍不住欢呼庆祝。同僚在现场一位警察的帮助下,靠近了女孩,用纱布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污渍,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局长寻找的人,为了确定,对虚弱的女孩轻声询问:‘你是不是叫紫嫣?’
女孩无力得说不出话,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随后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继续进行康复治疗。为了保险,同僚作为家人的身份跟了去,并签字缴纳了各种费用,随后将所有一切上报给了局长。局长昨天将此事告诉了我,命令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你,谁知晚上过来后发现你竟然不在,知不知道我在车上等了一夜?!”
听完王伟的讲述后,我眉头紧蹙,盯着他的眼睛求证:“你们的局长是不是就是叶主任?”
“不错,是姓叶!”王伟含糊其辞地回应道。
“别绕了,直接说吧,他不是军方的高级领导吗,怎么又成了局长了?据我所知,现在的军队似乎没有局长这一职位!”我逼问道,想要验证下王伟口中的局长,到底是不是熟悉的那个叶主任。
“好吧,反正局长也说了,只要你问就实话实说,叶主任就是叶局长,他既是军方联络部主任,也是国安局局长,我们的最高上司。”王伟随口的回应让我心中一震。
“原来他就是国安局的局长,早知道我非质询他一下,想见他好久了!”我有点愤怒地自言自语道,随后一瞥王伟,“李队长和紫嫣爷爷的案子,你们为什么要接手?现在查出凶手是谁了吗?”
王伟满脸的无辜和不解,双肩一耸:“我是情报人员,不属于调查科,对你说的这些丝毫不知情,退一步,就算知晓,没有上级的命令也不会告知的。”
“好吧,我姑且信了你不知情,这件事等我见了叶主任,也就是你口中的局长后,再亲自质问他。”我深吸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激动,继续追问,“那现在紫嫣在哪家医院?身体有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有没有告诉你们是谁挟持了她,并毁掉了雨轩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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