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很快又转了过去,但此时的死状却镌刻进了我脑海里: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两只怒睁的惊恐眼睛上,分别被倒插了两把勺子,勺子柄几乎没了进去,一些快要凝结的暗红血浆,在勺子头的凹洼处汇聚成一小瓢,随时都可能流淌下来;她的鼻子已经被割了去,成了两个黑红的朝天孔,甚是耸人;嘴巴被缝了上,白色的光亮显示,用的不是丝线,而是铁丝,密密麻麻刺穿了上下嘴唇的每一处。
最让我不忍直视的是两个腮帮子上,与蔷薇一样,被人用匕首划出两个字,左右各一个,不过不是’锄奸‘,而是’荡妇‘!
继续朝下看,蔷薇姑妈裸露的胸膛上,两座**已然被划拉了无数刀,皮开肉绽,没了女人丝毫的特有骄傲,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我深吸口气,心里默默骂道:林科长的你个畜生,如此侮辱和摧残一个端庄贤淑的高贵女人,真是够卑鄙够无耻的!亏你还曾经是一名军人、国安局的科长,算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啊——”
外面传来一阵惊叫,扭头一瞅是叶子她们三个女生,全用手捂住嘴巴,脸上写满了惊恐,估计是没有见过这种凶残恐怖的死状,一时之间有点缓不过劲。
李师傅和阿三倒是还好,见识过许多惊悚的尸首,没有大呼小叫,不过脸上的表情也非常沉重,紧盯着屋子里的两具尸体不言语。
“你们是……?”一个队长模样的刑警对我们询问起来。
“哦,我们是被害者的好朋友,刚才在外面看到这里出事,所以冲了进来,不好意思,没有打搅你们办案吧?”我收回自己的伤悲,轻声回应道。
他点了下头:“没有,既然是朋友那就回答几个问题,最后一次见到她们是什么时候,当时说了些什么,都有哪些人在场?烦请将这个告诉我们,做个笔录。”说完指示了一个警察记录我们的回应。
我将和叶子还有丽儿,今天中午来咖啡馆的经历告诉了他,当然,关于蔷薇和林科长的关系,处于保密,没有对泄露半点。
“队长,你看这条短信!”
我刚叙述完,一个警员举着一台粉红色外壳的手机伸了过了,指着屏幕对他们头头汇报。
我趁机斜眼瞅去,见上面的信息只有短短一句话:多谢提供情报,林科长已潜逃,注意安全!
很明显,这句话不会是林科长那伙人发出来的,应该是蔷薇的上线在接收到她透露的情报后,作出的回应。
我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蔷薇表面是林科长的人,实际上是叶局长派到他身边的卧底?既然这样的话,叶局长为何要发送这条短信呢,不是置蔷薇于危险易暴露的地步吗?还有蔷薇,收到短信为什么不删除,不怕被林科长发现吗?
推测到这儿,我忙再次瞅向手机,发现短信竟然是两个小时前才发送过来的,而那时候……,我突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推测结论。
“报告队长,两位死者死亡时间相差无几,应该都是在两个小时前被害!”这时候,一个法医对旁边的警察队长汇报起来。
听到这话,更加重了我刚才的推测,倒吸口冷气,径直地走了出去,直至离开咖啡屋到了马路对面,冲跟过来的叶子伸手:“用手机拨通你爸的电话,我有事要问他?”
叶子见我脸色沉重,一边慢慢掏出手机,一边轻声询问:“怎么了阿飞?我们不是刚跟他分开一个多小时吗,你还要问啥呀?”
我夺过叶子手里的手机,找到她父亲的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几声后,打通了,冲那边直接质问起来:“叶局长,我现在问你,两个小时前你是不是给蔷薇发了短信,说多谢提供情报,林科长畏罪潜逃?”
那边先是几秒钟的沉默,继而响起叶局长敷衍的话语:“阿飞呀,咖啡屋那边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反正凶手是林科长他们,我们或者警方的人,早晚会抓住他绳之以法的!”
“如果跟我毫不相干,我可以不去过问,但是你知道吗,蔷薇是我干姐姐,她白天的时候还提醒过我要小心林科长,内心应该是善良的,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你为何要在林科长过来找她时,发送那条短信,是不是故意要让本就怀疑她的林科长痛下杀手?你这么做,不觉得残忍吗?”我发出一连串指责。
“残忍?”电话那头的叶局长冷哼一声,随即对我反问,“蔷薇虽然长相甜美,但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边境毒枭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被林科长从杀手枪下救出来,所以对他言听计从,虽是国安局的人员,但更是林科长的心腹,如果林叛变,她不可能不知晓,相反,还会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一点,从她对你提醒就看得出来,她知晓林科长的一切计划。我之所以发短信,不过是让他们窝里斗,让林科长自己断臂罢了,你觉得这样算是残忍吗?”
“可是……可是……”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踌躇起来,最后只能对他低沉道,“兴许她和她姑妈有罪,但也不至于……不至于死得这么惨!你没有看见……”
“那你应该仇视林科长,是他下的手!”叶局长没有丝毫怜悯,将责任全推给那个叛徒,随即对我询问,“刚刚警局那边传来路口监控,林科长秘书常开的那辆车已经去了机场,他们购买的是去上海的机票,刚刚起飞离开,我担心他们现在会大开杀戒,一旦自身安全后可能会杀了孙强和紫嫣,所以……接下来为防万一,应该派人暗中营救,至于人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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