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年累月在海上飘浮,船体外侧布满了绿苔,脚蹬在上面经常打滑,爬起来非常吃力,看似只有十几米高的距离,攀登了四五分钟才上去!
船板上寂静极了,就连海面上的风似乎也到此停止,气氛令人十分压抑。
昏黄的灯光下,上面散乱着一些陈旧的木板和粗麻绳,以及几把鱼叉、朴刀之类,从样式上来看,似乎是东洋人的玩意,心里不由得揣摩起来:难道这是艘日本客船?
“走,到船舱室里瞧瞧。”强哥小声地对我提醒了句,随即照着手电打头阵走去。
我紧跟其后,脚踩在船板上发出“吱吱”的响声,原来上面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尘垢,由于海上潮湿,所以呈半固体状,重压之下就像泥巴一样四下挤出。
走了没几步,登山鞋的底端就沾了厚厚的泥块,非常得沉重,只好弯腰用黑刀去铲。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刚弯下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我浑身一紧,忙扭头去瞅,却发现空荡荡的船面上什么也没有,一切如旧,除了我和强哥那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是自己太紧张了吗?我长舒口气暗自嘀咕,随即蹲下身子,继续用黑刀去铲脚底的淤泥。
“哧溜哧溜,哧溜哧溜……”
刚才的那阵摩擦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还没有等我回头张望,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了起来,随即狠狠朝后拽去,将我倒挂着朝上拉升,此时也看清楚了缠在脚上的东西,是先前那些散落在船板上的绳索!
眨眼功夫,已经将我吊起有五六米之高,抬头瞅去,绳子的另一端不知何时拴在了桅杆上,心里不由得阵阵狐疑,刚才明明都是在地上啊,是谁干的?难道是那些亡灵……?
我甩动了两下,发现靠倒挂的自己,根本不能抓住脚腕上的绳索,它太柔软了,每次一动就晃悠起来,虽然手里还攥着黑刀,但也不敢轻易去砍,坠下去难保不会摔伤!
“阿飞,不要着急,我来帮你!”
正焦躁着,下面传来强哥的安慰声,让我心里踏实不少,忙低头去瞅,发现他正双手抱着桅杆朝上爬,灵活得就像一只猴子,几十秒的功夫就到达了最上面的那根横杆,用手开始解绳索,不一会就将我缓慢朝下放来,他自己双腿夹着木杆稳住身体。
我安全地落到地上后,忙一刀砍断了绳索,同时对上面的强哥提醒道:“快下来吧,那么高,木杆又不少年岁了,腐朽严重,小心——”
“咔嚓——”
断裂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强哥双腿缠住的横杆就真的断了,他人连同半截杆子从十几米高的空中,朝船板上摔来。
我心里顿时一阵自责,暗说真是乌鸦嘴,好端端的说什么呢,不是咒强哥出事吗?
眼瞅着强哥飞速坠下,我忙本能地伸出双手,打算接住落下的他,但随即一个激灵,脑子突然转过弯来,不能这么鲁莽,强哥手里攥着绳子呢,而另一端在船板上,被我刚刚砍断。
侧脸一瞅,由于强哥手里的绳子已经到头,船板上的绳子也快速地朝天上升去,见状我忙跃起身子,一把攥住了它。
一瞬间,臂膊上传来一阵巨大的挣力,差点让我关节脱臼,随后身体剧烈地摇晃上升,两三米后总算停了下来,扭头一瞅强哥,他也停在了空中,距离船板四五米。
“阿飞,跳下去有没有问题?”他冲我大声质问了句。
“没有!”我笃定地回应。
“好,我数一二三,同时放!”强哥说完数了起来,等到三的时候,两人一起松开了手。
“啪叽!啪叽!”
双脚落到船板上后,踩在浆块上站立不稳,摔得四仰八叉,但好在都没有摔伤,站起来后也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泥垢,忙相互搀扶着朝前方的舱室门走去。
好不容易进了门洞,在走道门口将脏兮兮的外套脱了,跺跺脚照着电筒朝里面探望,发现一楼的门牌上写着很多文字——日文,心说果然是日本客轮,从标牌上仅有的零散汉子判断出,这一层是办公区域。
强哥瞅了我一眼:“进几个房间瞧瞧,或许能找出更多的线索,还有这艘客轮的讯息。”说完照着手电上前两步,伸手推向最近的一扇房门。
“吱吱——”
一阵陈旧的摩擦声后,门开了,同时里面有浓烈的霉味传来,让我和强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等了几秒钟,霉味散去了些后,我们才迈步走进去,借助着强哥手里的电筒,发现屋子里除了几张木制桌椅外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长舒口气准备退出。
“咯咯,咯咯……”
冷不丁的,房间里响起一阵怪叫,就像是什么东西的嬉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耸人极了,让我和强哥浑身一颤,忍不住相互瞅了眼,脸上写满了悚然,不禁抬脚朝后退却。
退到门口后,也辨清了声音的来源,是桌子下方的抽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会是什么呢?这船少说也有几十年了,活着的东西还会存在吗?
我暗暗揣测起来,同时扬起了手里的黑刀,对强哥小声催促:“你照着,我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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