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指着我破口大骂:“畜生,老爷救了你,你竟然刺杀了他的……他的最爱,即便他豁达原谅了你,你自己能够原谅自己吗?如果还有点良心,就以死谢罪!”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对于你姐妹的死我很难过,但再说一次,我不是有意的,而且也是正当防卫,心里虽然很惋惜,但并没有负罪感,请你理解!”
高个女仆呵呵一笑,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鄙夷:“说的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推脱责任,为自己找借口罢了,看起来仪表堂堂,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雨轩有点替我不公,对她反唇相讥:“你说谁呢?你那个矮冬瓜姐妹蛮横不讲理,还趁着阿飞饶她搞偷袭,其实就是死有余辜!你现在的样子,与她没什么来去,想死的话也动手啊!”
“看招吧!”高个女仆竟然真地举起匕首刺来,首先攻击的就是雨轩。
见状我一惊,没料到老头如此沉稳内敛的高人,竟然会用两个脾气暴戾的丫头当下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没多少时间思忖答案,忙跳过去用黑刀抵挡匕首。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黑刀的利刃,竟然没有触碰到高个女仆手里的匕首,看来她的功力要比矮个女仆高出不少,愣神瞬间,这丫头又挥舞着匕首朝我刺来,动作迅捷麻利。
几招过后,我已经被逼的后退无路,心说她这是招招致命啊,而我再一味忍让下去,只会丢掉性命,于是深吸口气,不再有所保留,抡起黑刀与她激烈地对打起来。
高个女仆毕竟是女人,体力上天生就比男人差一截,再加上匕首在黑刀面前处于劣势,所以在我两下猛砍之后,她就已经招架不住,匕首脱手而出,落到地上。
我见状本想收手,不打算再伤害到她,但手上的黑刀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一股强大的力气拖拽着我向前刺去,直奔向她胸膛的心脏位置,不由得一阵骇然:难道是黑刀的命魂杀红了眼?
“阿飞!千万不要伤害她!”
这时候,叶局长突然在身后大声喊起来,语气中透露出了些许担忧。
我一愣,胳膊上的气力也顿时恢复不少,忙用双手稳定住了黑刀,还好,尖端没有刺进高个女仆的身体,不过也十分危险,距离她只有半寸而已。
深吸口气转过身瞅向叶局长,狐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伤害她?”
叶局长的目光躲闪了下,清了清嗓子解释起来:“没……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她们俩姐妹都是老先生的贴身女仆,已经被你刺死了一个,千万不要再失手伤了另一个!”
这话听上去也有道理,我将黑刀收了起来,对高个女仆正色道:“最后再说一次,刺伤你的矮个姐妹不是故意的,如果还是没完没了纠缠的话,下回保不准我手上的黑刀会要了你的命,它可是很喜欢饮血噬魂的!”
说完朝亭子里走去,但耳朵一直竖立着聆听后面,时刻提防着高个女仆,担心她姐妹偷袭我的一幕会再次出现。
但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直到走进亭子坐下,高个女孩也没有动手,而是捡起自己的匕首,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对面的老头身后。
再看此时的老头,悲恸的脸色舒缓不少,人也变得平静多了,从身上将虎皮大衣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矮个女仆的尸体上,之后抬起头,用深邃的目光瞅着我们:“你们谁先来?”
说完嗖的一下,从石桌下面抽出一把修长的弯刀来,刀宽一寸有余,但刀长却有三尺多,颇有点像是日本的武士刀,此时正闪着寒芒指向我们仨。
叶局长深吸口凉气,对我和雨轩提醒:“这是苗刀,一般双手握持,杀伤力巨大,动作剽悍雄健、势如破竹,明朝程宗猷曾说过,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由此可见其技法的千变万化,以及进退连环之复杂。”
对于苗刀,除了知晓威力巨大、刀身细长之外,我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概念,此刻听到叶局长解释,才晓得其非一般兵器可比拟,更觉得老头的功夫深不可测,但既然被挑战,就要有勇气迎战。
此时,叶局长掌心手臂都有伤,后背也被刺穿;雨轩女流之辈,又不会武功,所以我应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打定主意缓缓站起身,对老头笃定道:“大爷,虽然实在不想、也有些不敢,但我也必须与你切磋一番了,希望不要手下留情,那样的话我也会感到羞愧的!”
“呵呵,呵呵!”他哼笑了两下,“好一个别手下留情,你以为自己能接我几招?!”
我信步走到了亭子外面的空地上,抽出黑刀扬起来:“就算半招我也要试试!”
老头纵身跃到我面前,划开步子后双手持刀,在空中“嗖嗖”地劈了两下,算是热身了,之后刀尖指向我:“来吧,从年龄上算,我是你的三倍还多,资历和经验都比你丰富,所以应该让你三招!”
我坚定摇摇头:“按照这么说的话,我比你年轻力壮,是不是也应该让你三招?还是算了吧,没必要讲究这个,直接开打吧!”说完上前一步,打算先下手为强,举起黑刀朝老头脖颈处斜砍而去。
当然了,这一下只用了一半的气力,主要是想试探下老头手里苗刀的发力方向,为接下来的打斗做好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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