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村长紧紧依偎着,身子暖和了不少,钟叔在另一边,他说自己不是很冷。一个小时后,‘簌簌’的声音又响起来,应该是那些根须喝饱后开始了收缩。当‘哧溜哧溜’的声音消失后,村长和钟叔扶着我站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树根味。
‘那些根须饮完水要过段时间再吸,我们必须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将泉池给掩盖!’钟叔对我和村长说道。
‘好啊,那我们去抬石板吧。’村长附和道。
‘我和你们一起。’我也想出一点力。
‘你不用了,在这里等着我和钟叔就可以了。’村长笑道。
钟叔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那边有个陡阶,我和村长抬石板过来时,你在下面接一下,不用和我们一起上去了。’说完将我领到下来时的那个陡阶旁。
村长和钟叔跑到上面的石板路上抬石板去了,过了一会我听到了急促的喘气声,知道他们回来了,举起双手接石板。石板放到了我的手上后,顿时感觉一股沉重传遍全身,身子趔趄了两下,差点摔倒,一双手从后面扶住了我,接着另一双手从我手上接住了石板。
‘松手吧,我们下来了,我们来抬就可以了。’村长在我耳旁道。
我收回双手,村长和钟叔又抬着石板向前走去,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池边停了下来。两声闷哼后,接着是‘扑通’一声,石板沉入泉水中。
村长兴高采烈道:‘看来真的有用,池子里的泉涌动的小了些!’
‘是的,既然有效,我们就赶快去多抬些青石板。’钟叔也兴奋起来。
我想了下,对村长和钟叔道:‘两个人抬的话很累,并且慢,不如翻吧,将石板向下掀翻过来。’
‘嗯,是啊,一个人就可以掀动石板,这样既省力速度又快了一倍,瞎子还是你脑子好使!’村长高兴道。
钟叔也觉得这样更好,接下来我就听到他们乒乒乓乓,不断地将石板掀到下面又掀进池子里,水花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不觉在兴奋中过了好几个小时,村长和钟叔累的气喘吁吁,但还是不知疲惫的加紧向三阴泉里填石板。
终于,随着村长的一声长啸,池子被填满了。我还有点不放心,踩在池子上面的石板上,向钟叔还有村长问道:‘会不会有缝隙?’
‘放心吧,盖的严丝合缝。’村长回道。
‘为了保险,还是在上面铺些土吧?’我建议道。
村长和钟叔又轮流用铁锨铲了周围许多的泥土盖在石板上,之后我们三人又在上面使劲跺了跺脚,夯实了池子上面。三个人累的躺倒在地上,感觉身体到了极限,每一个关节都酸疼不已。
村长唠叨道:‘早知道工程量这么大还不如弄些炸药来,一声响什么都解决了。’
‘炸药不行,下面纵横错综的沟壑,稍有震动,说不定将我们一起埋葬。’钟叔纠正道。
歇了一会,耳边又传来‘哧溜哧溜’的声响。我们赶紧站起来,村长和钟叔拉着我又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片刻之后,那些根须就到了。我听到无数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根须鞭打在原来三阴泉的地方。
鞭打声越来越响,我们能感觉到那些根须的愤怒,就像吸食毒品的人突然没了药,那种疯狂歇斯底里。突然我的脚踝被一条根须缠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拽了起来。
我失声叫道:‘村长,砍断抓住我的根茎!’
‘瞎子不要慌,你抓住根须防止被甩出去,我来帮你!’村长在下面大声的叫道。
我听到村长在下面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抓住我的根须明显没有了力度,颓然落下。我赶紧护住头,感觉就要掉落地上时,一双手接住了我的身体,不过冲击力太大,我还是将他砸倒在地。
‘哎呦——,瞎子你看起来柔弱,怎么比猪还重!’背后传来村长的抱怨声。
但此时这抱怨声让我感动的差点落泪,我心里暖暖的,对村长有了发自肺腑的感激。如果说以前我对村长只是表面客气,内心还是有点看不起,但从这一刻起,我改变了对他的浅短认知,他不只是一个官迷,还是一个仗义之士。
我赶紧翻身下来,关切道:‘有没有把你砸伤?’
‘不知道,拉我起来看看。’村长淡然道。
我伸手将村长拉了起来,他跳了两下,笑道:‘没事,四肢还在……’
村长正说着,我听到一阵冷风呼啸着袭来,赶紧将村长的头按下,一条根须从头顶上甩了过去。
村长心有余悸道:‘瞎子啊,要不是你我这颗头刚才就没了!’
‘甭客气了,刚才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那条根茎拍成肉酱了。’我回道。
村长拉着我赶紧回到刚才的角落蹲下。一回去村长就嘀咕起来:‘钟叔呢?钟叔怎么不见了?’
我感觉可能不妙,问道:‘怎么回事,钟叔不在这里吗?’
‘灯还燃着,可是钟叔不知道去哪里了?’村长纳闷道。
‘不会也被根须缠走了吧?’我担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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