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对雨轩和叶局长道,“过去瞧瞧究竟是什么鬼,赶紧杀了她,好从这一层上去。”说完举着黑刀,照着手电朝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给自己提醒:待会不管什么状况,都不要细看女人的面容,二话不说直接砍上她两刀再说,以免再次中了摄魂术!”
绕过一片密密麻麻的招魂幡后,发现前方竟然有微弱的烛光传来,不过飘忽不定、摇曳得厉害,似乎随时都要熄灭,将周围那些招魂幡映照得叠影重重,阴森鬼魅极了。
几步之后,终于来到了哭泣的女人身后,一如刚才那个人偶幻化出来的一样,她也穿着一身苍白的孝衣,头发柔顺光滑、倾泻如瀑布,正跪在一块空地的中央哇哇大哭,面前是一口火盆,里面的灰烬还冒着缕缕青烟,应该是烧过的纸钱。
火盆再往前,是一块方形的高桌,上面并排摆放着数十块牌位,不过与以前知晓的不同,竟然没有刻字,所以不知道死了的是些什么人!
我想起路上对自己的提醒,也没有开口询问,扬起黑刀就朝跪在地上的女人脖颈砍去,心说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把黑刀都能将你斩杀,顷刻间令你殒命。
“嗖——”
黑刀挥了下去,但是却劈了空,前一瞬间还跪在地上的女子,后一秒钟就凭空消失了!
由于用力太大,我被晃了一下,踉跄了两步后才站定,倒吸口冷气走到女子消失的地方,用脚踩了踩、用刀挥了挥,空空的!
恨只恨自己的天眼不能随时打开,要不然一定能发现她躲到哪儿去了。
我正兀自懊恼着,雨轩突然神色凝重地蹲下身子,用嘴巴嗅了嗅地上的火盆,随即用手轻轻扒拉起来,从里面捏出一块没有被燃尽的纸片,仔细端详着。
“冥纸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忍不住好奇质问道。
“你仔细看看,这纸有问题!”雨轩说完将纸片举向了我。
一接到手里就传来光滑的感觉,并不像以前见过或者摸过的纸钱那样粗糙泛黄,不由得一愣,放到眼前用手电照着,细细察看起来。
这片冥纸的柔韧性非常强,有点像塑料,但用力扯的话还是会断裂,应该是工艺比较复杂,压制了好几层,而且添加了一些药剂的原因,观察完刚想告诉雨轩没什么,但鼻子突然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陈年腐朽的淡淡味!
不由得一愣,赶紧凑到鼻孔前使劲一吸,才发现这是血腥味,心里一颤,忙在纸张边缘搓揉起来,很快就出现了缝隙,伸进指甲捏住后,将上面的一层“刺啦”一声揭了下来。
捏在手里的这一层薄纸迅速蜷缩起来,用手展开放到灯光下一照,顿时阵阵骇然,手指哆嗦起来,脊背上凉飕飕的冷汗直冒——这哪里是什么纸张,分明是一张干涸的人皮!
“现在看出来是什么了?”雨轩盯着我惊愕的神情,轻声问了句。
“嗯!”我点点头,“不过从火盆里的尘垢看,应该焚烧了数百张,而且每一张都是由好几层压制而成,这样的的话需要大量人皮,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想,应该是那些人身上的!”一直沉默的叶局长开了口,手指指向了前方几米处,高桌上密密麻麻的牌位来。
这话令我和雨轩一惊,因为从牌位的数量来看,至少有百八十个,如果那些人是自身原因死亡还说的过去,要真是被这一层的鬼魂迫害,并被活活剥去了皮层,那就太残忍了!
“吧嗒——”
正聚精会神地瞅着桌子上的牌位思忖,脖颈后面冷不丁有一滴水落了上去,与先前天花板上掉落在额头上的不同,这次没有丝毫温度,冰凉冰凉的,让我全身一个哆嗦,汗毛瞬间竖立。
很显然,这不是血,但即便是水的话,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带着疑问我一边用手摸了下脖颈,一边扬起了脸,照着手电朝天花板上瞅去,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湿漉漉的头发或者苍白瘆人的脸会出现,但却黑漆漆的又是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我看不见的原因?想到这里忙发泄似的,一个旱地拔葱从地上跃起,同时抡起黑刀照着空中猛砍,心说虽然看不见,但只要你在上面,拥有刀魂的黑刀照样能将你斩杀。
挥舞过后,没有听到痛叫声,也没有血滴落下,其实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中,即便上面真漂浮着冤魂厉鬼,也早就躲开了。
双脚落地后长舒口气,四下打量了一番,怎么看这一层都像是一间硕大的灵堂,不过隐隐约约总感觉到少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雨轩这时候站在高桌前,盯着林立的牌位嘀咕起来:“奇怪,如果这些人都是被刚才的女鬼所杀,并且被剥了皮做成了纸张,那女鬼为什么又要为他们守灵,并烧掉那些来之不易的人皮纸张呢?”
雨轩的话更加重了我的猜疑,不管怎么分析,女鬼都没有必要为牌位上的那些人哭丧;另外,牌位那么多,难道都是她的亲人?!
冷不丁的,我眼光瞥在了火盆与高桌之间的空地上,觉得这四五米的空当似乎有点大,好像中间能放很多东西了,譬如……譬如棺材!
想到这个东西后,我额头上冒下汗珠来,吞了口唾沫用步伐丈量了下,还真地不紧凑不松弛正合适,但如果这位置上有棺材的话,现在哪去了,总不能跟着女鬼一起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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