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脑海里快速检索了一遍,根本筛选不出哪些人有这种嫌疑,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和精力思忖,于是催促道:“说了这么多,一句重要的话也没有,直接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就得了!”
黑老二顿了一下,开始正面回答:“其实无生老母与你相处的时间不少,你始终没有察觉出来,估计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已经有所怀疑,但始终不愿意相信;要么就是她为你做了很大改变你,隐藏了心中的恶毒,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好姑娘……”
我有点烦躁起来:“你好歹也是四大护法之一,怎么变得这么磨磨蹭蹭,并且对人情世故如此感慨了,直接告诉我无生老母是谁不就完了,啰嗦什么!”
黑老二哦了一声,终于不再磨蹭:“她就是——”
刚开了口,说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整个脑袋没了丝毫反应,眼珠子也一动不动了,一切迹象都表明,并不是伤重而亡,而是突然被杀!
我心中的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站起身后指着父亲大喊大叫:“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我,让我问黑老二几个问题的吗,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背后下手杀了他!”
背对着我的父亲没有转身,对我不卑不亢地反问了句:“你凭什么断定是我杀了他,而不是别人,有证据吗?!”
我依旧不服气:“你刚才就不同意暂时收回百鬼蚀身的术法,一直想要黑老二快点死,不是你杀了他还会是谁?对了,你是不是与无生老母有什么关联,于是杀人灭口……”
旁边的继母,用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厉声阻止道:“阿飞,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父亲,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无生老母!杀黑老二的人,不是他,而是箫声!”
我疑惑极了:“箫声,什么箫声?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到?!”
继母斜瞪了我一眼:“你啊,刚才只顾着质问黑老二关于无生老母的事,哪里关注过周围的变化!一阵幽怨而又细微的箫声响了几秒,令我和你父亲十分警觉,想要辨析方向,但骤然停止了,随即就看到黑老二挂了!”
我深吸口气:“你是说有人用箫声杀了黑老二,这怎么可能?如果说用声音催眠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接受,但用一个若即若无的声音杀人,也太不附和逻辑了吧?!”
继母略微沉思了下,然后将黑刀从我手里夺过去,二话不说,照着地上的黑老二头颅狠狠砍去。
“咔嚓——”
那老东西的头颅,登时就被砍成了两截,里面的脑子露了出来,有些令我意外的是,竟然不是浆液,而是白花花的固体,就像是豆腐一样。
更令我吃惊的还在后面,其中的半个头颅里,白色的脑浆里,竟然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丝黑色痕迹!
不由得一愣,忙蹲下来,接过继母递过来的黑刀,用尖端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渐渐地,将里面的东西挑了出来。
那东西出来后,掉落在了地上,被哗哗流淌的水流一冲洗,露出了真面容,竟然是一枚桃木钉子!
我不由得唏嘘了句,小声嘀咕道:“怎么回事,黑老二的脑袋里怎么会有桃木钉,还有就是,仅仅靠一根钉子配合着箫声,就能随时随地杀了他吗?”
继母也蹲下了身子,指着流水下面的桃木钉对我提醒:“仔细看,这根桃木钉不一般,上面可是镌刻了很多符咒!”
听后细细瞅去,发现果不其然,桃木钉的表面,并不是光滑的,而是密密麻麻刻了很多字,全都是看不懂的蝌蚪文。
不由得一阵感慨,倒不是对上面的符咒文字吃惊,而是对继母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心细如发的能力感到由衷赞叹,心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老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有点本事了,其实,与继母以及父亲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继母对我解释起来:“黑老二在一开始的时候,应该是在加入鬼血莲花教的时候,不经意间,被人将这枚下了死咒的桃木钉镶进了脑子里,而箫声就是口诀,一旦响起就能立即置他于死地。”
我还是有些疑惑:“以黑老二这样的人,他可是活了好几百岁,精通各种降头的南洋邪术师,怎么会轻易被人将桃木钉砸进脑子里,而丝毫没有察觉呢?”
继母站起身,用手指着黑暗的前方:“这一切只能说明,站在他们四大护法幕后的那个人,太过高强和歹毒,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了的,那个人才是鬼血莲护教的核心!”
明白黑老二的死因后,我禁不住长呼口气,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差一点就知道无生老母和四大护法幕后的人是谁,没想到关键时刻人又死了,难道每一个要告诉我实情的人,都难逃一死?!”
“哗啦——”
正沮丧着,一道振聋发聩的响声突然从下面传来,像什么东西砸在水里的感觉。
扭头瞅去,发现猜测得不错,下面的养虺池里,有巨大的水浪升起,有一些也溅到了我们这边,将众人的衣服几乎全都浸湿。
“不好,海水倾泻得太多,已经将下面十二层完全填满,此时已经开始往养虺池里漫入了,这样一来,那些沉睡的巨虺,要苏醒过来!”
一直笔挺着身子站定的父亲,也有些惊慌起来,转身对众人大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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