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娘为什么会让你来我家里?’
我被她的成熟冷静所折服,老老实实回道:‘我叫森子,昨天晚上迷路了,是阿姨将我领回家的,阿姨很像我过世的母亲,所以我才想过来……’
‘我知道了,你想来就来,我不会介意的,你以后叫我芊芊就可以了。’女孩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听了心里一阵纳闷,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知道为何女孩会突然改变对我的态度,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深有同感,她望着太阳,其实是盼望见到自己的父亲。
后来我才听她说她从小就没有见过她父亲,女人告诉她她父亲在她刚出生时就离开了,不会回来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母亲虽然这么说,但是女孩还是对自己的父亲有一种期盼,希望能见到他。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知道了她叫芊芊,脾气有点怪但是心眼并不坏。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女人收拾完屋里的活,走了出来对芊芊那丫头道:‘你该进屋练功了。’
芊芊听后安静的起身回屋里了。我很纳闷,不知道她练什么功,暗自思忖应该是控制人的术法,上次猛子就是被她瞪了一眼就摔倒在地痛苦不已。
女人见女孩进了屋里,转过脸对我笑道:‘我送给你一样东西。’说完从身后抽出一只竹箫递给我。
我接住竹箫,疑惑的望着女人,不知道她送我一只竹箫是什么意思。
女人解释道:‘箫声可以寄托思念和梦想,以后你想念自己母亲的时候就吹奏它吧。’
我挠了挠后脑勺,脸红红道:‘可是我不会吹啊?’
女人笑了下,笑容很温暖:‘我可以教你,并且以后只要你一吹奏我就会知道是你。’女人说完手把手的教起了我。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去山林中玩耍,晚上天黑前回大伯家,竹箫也学的很快,可以吹奏出好几个曲调,和芊芊的关系也融洽起来,虽然她依旧话不多但是见了我可以礼貌的打声招呼。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后来大伯要送我到镇上读书,我开始的时候不是很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了女人。
出乎意料的,她很赞同我去镇上读书,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开阔视野知道外面的天地。就这样我去了镇上,读完了小学后接着读了中学,直到后来文革开始,我才中断学业回到村子。
在外求学的日子里我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一次,匆忙的一天里还要准备下周吃的东西,回答大伯的问话,所以并没有时间去林子,更确切的说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过去,人在长大心里也变得要面子,不好意思再去,毕竟那是别人家。
在学校的日子里,我会时不时地吹奏下林中女人教给我的箫曲,箫声很奇妙,可以让自己的思念飘向远方,吹完之后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不少。
回到归元村之后我没有再上山,也没有吹奏箫曲,不知道林子里的女人怎么样了,直到后来听说几个红卫兵小孩去了山上,结果被林子的女人教训,灰溜溜的回来。听了后我放心不少,知道女人没有什么事,过得很好。
直到一个月前那晚,天空飘着秋雨,一缕轻缓的箫声将我唤醒,委婉忧伤的调子是那么的熟悉,我立马一骨碌从床上爬下来,套上衣服,披上雨衣急匆匆的向山上赶。边走边心急,以为山林中的女人出了什么事。
出了村里,瞧见半山腰有一盏油灯亮了三下,我知道这是当年女人告诉过我的暗号,也将灯调了三下,便马上向山上爬去。
见到她的时候,心里很激动,没想到她变化那么大,老了很多,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我轻声的问了句:‘阿姨,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她咳嗽了两声,对我回道:‘还可以,只是这么多年挺想你的,其实我悄悄的下过山好几次,偷偷的看过你,知道你过得很好,儿子也结婚了,就没有告诉你。如果不是这次事情比较蹊跷,我是不会再打搅你平静的生活的。’
我有点疑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女人顿了下道:‘我听几个后生说,村里子失踪了一个女娃,而且其他地方也失踪了很多女娃,更蹊跷的是那些女娃全是至阴体,所以想问问你,这事是真的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母子(三)
听了她的话,我有点惶恐不安,因为我知道这事情是儿媳妇和他的师兄密谋做的,自己也是共犯,我犹豫了一下回道:‘失踪婴儿的事情是真的,至于是不是至阴女孩这我不知道,不过警察已经去找了。’
女人听完我的回答,对我请求道:‘你毕竟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发现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我点点头假装答应了她,然后就回村子,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很忐忑,害怕自己的谎话会被她识破,因为她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到家后我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儿媳妇还有她的那个所谓师兄,也就是陈老头。
后面的事情阿飞你应该都知道了,直到我们从湖底的密道出来,你们上山上去找陈老头,我待在家里等警察来运走阿东的尸体。等到晚些时候,法医将尸体运走后,我感觉身上的尸毒开始发作,越来越厉害,身子已经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呻吟着,以为自己的寿命就要结束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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