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雨,真的是你吗?”我禁不住叫起来。
窗户上的筱雨没有回答我,而是在慢慢地远去,渐渐地越来越远。我将手向前猛的伸去,想要留住她,可是一阵疼痛迅速的从指间传来,让我痛的睁开了眼。
手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原来是个梦。
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窗内一点声音没有,看来他们也都睡着了。我轻轻的坐起来,将床头上的饮料拿起来,拧开盖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完之后胃里凉凉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是筱雨在责怪我,怪我没有去找凶手给她报仇。
我怅然的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头有点混乱想出去透透气,下了床。走在车厢里,感觉怪怪的,停了下来发现怪怪的竟然是声音,从脚上传来的声音,为什么走路的时候脚上会有拖泥带水的哗啦声。
我蹲下身子,仔细一瞧,脚下竟然是一滩暗红的血水。我惊骇极了,大叫一声。
车厢里的熟睡的他们被我的声音惊醒,全都坐了起来,不对,好像少了谁。
“怎么了阿飞?”强哥从床上下来走向我。
我向地上的血水指了指:“你看!”
强哥来到我旁边,也发现了地上的血水,脸上大吃一惊,迅速的走到门口将车厢里的大灯打开。强烈的白色光亮下,地上的血颜色更突兀和鲜红起来。
我蹲下里顺着血渍转眼看去,发现血顺着床腿流到地上的,而那张床上躺着的就是那个小产的女孩,原来刚才的不对劲就是少了她。
所有的人都来到女孩的床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担忧和惊恐。
“掀开被子!”李师傅从后面叫道。
最前面的强哥和我用手抓住被子,抬了起来,只是这被子好像出奇的沉重,就像吸了水的海绵。被子是抬起来了,但是里面的血不停的滴落在下面红色的另一床被子上。下面的被子已经被血浸湿,有洁白变成了艳红。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或者出生,好像生怕惊动了什么。
我和强哥将上面的被子放到一边,又抓住下面这床被子的两端,掀了起来。一张脸率先出现矮我们面前,是女孩的没错,只是眼睛紧闭着,似乎极其不愿意看见什么东西,但是嘴巴却莫名其妙的张得老大,似乎想要拼命吐出肚子里的某个东西。
我的手一抖,被子掉落在地上,这表情熟的不能再熟悉,和那只从马桶里冲下去的死胎一模一样。
“阿飞,你怎么了?”强哥的问话让我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说完我重新向床上的女孩看去。她身上的裤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撕了开,下身毫无遮掩的裸露着,只是那个地方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过,很是残忍,血还在顺着她的腿流下来。
“赶快报警吧?”米姐从后面率先开口道。
见我们都使劲的点点头,米姐拨通了火车上的紧急电话。
不一会,七八个乘警匆忙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也惊得瞪大了眼珠。其中一个列车长模样的干部用警惕的眼光扫了扫我们一行人后,又向他身后的几个乘警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我们正色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趟车的列车长,下面想问你们一些问题,希望你们配合,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问吧。”我们都点点头没有异议。
“你们的终点站是哪里?”列车长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
孙教授走向前来:“我们十个人的终点站都是成都。”
“怎么你们全是到成都的?”列车长眼睛里满是狐疑,似乎没想到整个车厢的人全到一个地方,不禁警觉起来。
“对对对,是到成都,我们都认识,这节车厢就是我们包的。”阿三抢着回答道。
列车长望了望阿三,质问道:“既然这节车厢是你们包的,那这名女子也是和你们一起的了?”
“不不不,她不是!”我赶紧纠正道。
“怎么回答的一人一个样,刚才不是说你们是一起的吗?”列车长明显已经怀疑我们是罪犯了。
“我们十个人是一起的,您刚才听错了。”米姐上来解释道。
“那这车厢是你们包的总不会听错吧?既然车厢是你们包的,这名死者又不是你们一伙的,怎么会躺在你们的车厢里?”列车长反问道。
“这——”孙教授犹豫起来,用眼睛瞥了我一下。
我知道孙教授可能不好开口解释,因为他对女孩的很多具体情况不了解,只知道是我带回来的。我接着孙教授的话继续道:“是我将她带回来的,我是在洗手间的门口遇见了她,她当时很虚弱,所以我就将她扶到我们车厢休息。我们询问后才知道,很不幸的,她的孩子流掉了,我们很同情她,觉得这里是卧铺条件好点就让她睡在这里了。后来大家都困了就睡觉了,睡醒之后就发现是这样了。”我尽量既不撒谎也努力轻描淡写,让列车长相信我们没有嫌疑。
这时候从车厢门口又挤进来两个人,不过不是乘警,是列车上的急救人员。这两个急救人员是年轻的女孩,估计也就刚毕业没几年,见到床上死状恐怖的女子,都怔了一下,然后用手捂着嘴,控制着自己不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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