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主意好,阿飞还是你聪明。’二棍恭维起我。
小萍却面露难色:‘晚上我们溜出来啊?再说半夜三更呆在这里太吓人了,我听妈妈说,前几年有一个老头锄草的时候累了,想洗把脸,结果栽进沟里淹死了,好像就是藤条丛旁边的这条沟。’说着指了指前面。
我和二棍听了,心里一惊,明显也有些后怕,不过说出来肯定是件丢人的事情,胆怯是最被小伙伴们瞧不起的。所以当二棍问我晚上还要不要来时,我坚定道,‘当然来,你要是怕就不用来了,反正我一个人也不会畏惧。’然后转向还在纠结的小萍,‘你是女孩子,天生胆小,晚上不要来了,我们不会看不起你的。’
小萍没有说话,眼中充满感激地望着我,使劲点点头。
‘既然你都不怕,我也不怕!那我们要不要叫上安子?’二棍问道。
我砸了下嘴:‘算了,他本来就胆小如鼠,昨天又淋雨感冒了,还是别告诉他了。’
商议好了之后,我们将蛇皮袋子里的东西装了回去,然后在四下寻找起来,这次一定要找个既隐蔽又可靠的地方,不让那新娘子轻易发现。我觉得太近的话还是有点不保险,于是先将蛇皮袋子拖进藤条丛,领着二棍和小萍去远一些的地方找藏匿点。
在田野里逛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三个人都累的无精打采,步履蹒跚地走着。突然,不远处的一堆堆麦秸垛吸引了我的注意,麦秸垛堆积的很高,像一间间的小房子般,并排矗立在田间的路边上。
我指着麦秸垛,冲二棍和小萍得意叫起来:‘藏到那里去,这么多的麦秸堆,看新娘子如何找得到!’
二棍和小萍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点头称赞,于是我们趁着地里没人,赶紧跑回到藤条丛,依次地将两条袋子抬到麦秸垛藏了起来。我们数了下一共二十堆,就算她发现我们把蛇皮袋子藏在了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一堆,总不可能将所有的麦秸全都扯下来移平吧。
藏好之后,我们确信没有人看见,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一路小跑回到了村里,悄悄来到傻娃家门口一瞅,新娘子和傻娃还有他爹正在屋里吃饭,于是彻底放心,就等着晚上的行动了。
我们在村里玩了一会,觉得有些没意思,这时候我想到了安子,他感冒或多或少跟我有点关系,所以建议去看看他,二棍和小萍也没什么意见,跟着我朝安子家赶去。
到了之后,瞧见安子已经醒了,正坐在院子里瞅着天空发呆。我们忙跑进去,关切地问他感冒好些了没有。安子见我们来看他十分高兴,也没有提昨天与我不开心的事情,忙进屋又搬了三个小板凳让我们坐下。
‘安子,昨天……’我揶揄着,真道起歉来,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不料安子却罕见地落落大方起来,憔悴的脸上对我莞尔一笑:‘阿飞,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想过了,你们三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应该随便赌气。’
安子的话让二棍和小萍很感动,也让我心里很惭愧,终于下定决心:‘对不起安子,昨天不应该冤枉你,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永远!’
‘咳咳咳……’安子一笑,忍不住咳嗽起来,看来感冒还挺严重。
见状我站起身来:‘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我们先走了。’说着对小萍和二棍使了个眼色。
安子本来还想挽留我们再玩一会,但是碰巧她妈妈从外面回来,命令他去床上躺着,所以只好无奈地望着我们离开。
我和二棍由于晚上要去地里守着蛇皮袋子,所以白天必须好好睡上一觉,没有心思和时间再玩耍,和小萍告辞后都回家睡觉去了。
回到家里一瞅,姥姥竟然不在家,想想她可能是去山上了,昨天说过的。我爬到床上,不一会就睡了过去,虽然睡的时间很长,但是却并不舒爽,做了很多奇形怪状的梦,但是又记不起来,感觉脑子很沉,身体也有点乏。
下床来到正屋看了眼高桌上的闹钟,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已经下午四点了。这时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喊了两声姥姥,发现她还没有回来,在筐子里找了找,看到还有早上剩下的饼,于是就这热茶啃了两个。
吃饱喝足之后,竟然又困了,只好再次爬到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直到被人摇醒。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瞅见是姥姥,她正摇着我的胳膊轻声呼喊我的名字。见我醒来,姥姥假装嗔怒:‘别睡了,天都已经黑了,再睡就要当夜猫子了。’
心说天黑了?朝外面一瞅,确实黑呼呼的,忙起来穿上鞋子,到正屋打开灯一看闹钟,可不是嘛,已经七点半了。
‘姥姥给你带了点好吃的,饿不饿?’
‘饿!’听到姥姥说带了好吃的,我摸着肚子喊起来。
姥姥将地上的竹篮放到桌子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年糕,递到我的手上。年糕热乎乎的,还散发着枣香,我兴奋极了,忙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问:‘姥姥,你去赶集了?’
‘没有,去了以前一个朋友家,请他帮忙办点事。’姥姥摸了摸我的头,笑着回道。
我知道姥姥有很多朋友,也经常会去找他们,有时候也会有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找她,不过姥姥从来不让那些人见我,每次都让我待在卧室里不准出来,所以听姥姥说去找老朋友了,也就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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