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摊喝了碗粥吃了几根油条后,我和妹妹乘坐着拥挤的公交车朝郊区赶去,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墓地,这里已经和我们最后一次离开时有了天壤之别,到处都是堆积的土堆和十几米深的凹坑,很多巨行的塔吊已经架了起来,看这架势,似乎很快就会变成第二个市中心。
在泥泞中艰难地走着,找了好长时间才发现父母的坟茔,前面的墓碑都已经倒了,孤零零地趴在那里,周围原先的那些坟茔,就像那个包工头说的,都已经迁走了。
两年没有回来了,我和妹妹望着父母的坟茔,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小时候幸福甜美、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又联想到这些年的不易和艰辛,眼泪禁不住地唰唰淌下,相拥而泣。
‘你们来了,倒是挺快的!’后面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昨天打电话的那个包工头。
我们忙擦擦眼泪,平复了下伤心的情绪,转过身来,瞅见一个高大壮实的黑脸男人正站在距离我们四五米的地方,心里感慨了下,怪不得能当工头,光是他这身板,五六个人甭想打趴下他。
我点点头:‘这座坟茔里葬的是我的父母,我们今天去找地方和工人,明天就来迁坟,这样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先跟我来!’黑脸工头说完转身径直地朝前走去。
我和妹妹犹豫了下,见周围已经有很多工人开工干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迈步跟了上去。
男人领着我们进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板房,进去后坐到一张破旧的写字台后:‘带身份证了吗?’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了身份证,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他看了后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几页纸:‘你们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其实看不看都一样,不签也是照挖不误,这工程后面的老板在省里有关系!’
我拿起纸张,和妹妹仔细看起来,这是一份和开发商的迁坟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把坟茔迁走,然后获得一万元的补贴。一万元在那时候还是比较多的,我和妹妹没有犹豫,在上面签上了大名,并且按了红手印。
签完字后,黑脸工头瞅了两眼,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点点吧。’
我点了一遍,然后又交给妹妹,她点了一遍后愣了下,随即对我小声道:‘似乎多了一千块钱!’
第435章 骚扰
我刚才点的时候就知道多了,见妹妹点得也是多了一千,于是对黑脸工头道:‘钱怎么是一万一,多了一千?’
他点点头:‘多出来的那一千是我的一点意思,找你们的时候听说了你们的遭遇,我知道生活的不易,这点钱不多,只是我的一点支持吧,我也是从小父母双亡,然后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我和妹妹道了谢,但是并没有多要那一千块钱,我们觉得该拿多少就是多少,而且也没有到了需要捐助的地步,所以没有必要接受别人的钱,即便他的钱很多,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拿着一万块钱出了墓地,或许应该叫工地之后,我们坐车回了市里,来到熟悉的劳务市场,以前我和妹妹在周末的时候经常来这里趴活,也就是把你的能力或者想要干的事情找个牌子写下来,等待那些需要人手的老板或者雇主挑选,对那时的我和妹妹来说,十几岁的女孩子和一帮大老爷们争抢活很没面子,但是能挣钱,而不用去救助站,这就足够了。
劳务市场上人山人海,有蹲在地上老实等活的、有将头探进一些老板的车窗里谈价格的、有三五成群打扑克的、有盖着帽子还在睡觉的、年轻点的抱着小说投入翻看的……,形形色色什么样的姿态都有。
‘喂!两位小姐,多少钱一炮呢?’正和妹妹朝前走着,旁边突然有个长发男人不着调地喊了句。
‘滚你妈*的!回家问你妈多少钱去!’妹妹气急了,对骚扰我们的长发男人破口大骂起来。
那人估计没料到外表柔美的妹妹,性子会如此爆烈,蹭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小婊子,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老子弄死你!’
‘滚蛋!我骂了,你能怎么着吧!’妹妹和他拗上了,继续骂了句。
这时候周围那些趴活的人都听见了争吵,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长头发嫖了这个野丫头不给钱,有的说我妹妹被长头发摸了,还有的直接说什么妹妹为他打了胎……
总之五花八门,以讹传讹,都说得头头是道,似乎明白真相似的,反倒是刚才旁边明白情况的几个人,一句话不说,故意让那些人胡乱猜疑,让热闹变大。
我心里一阵唏嘘,以前总觉得七嘴八舌是一些中年妇女的专利,登时明白了,原来大老爷们更是喜欢猜忌和嚼舌头根子,一点不输于那些长嘴舌妇。
见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且长头发身边站着几个小弟,心里有些担忧起来,忙拉了拉妹妹华露的衣袖,小声劝道:‘赶紧走!’
不料这话被长头发听见了,他双手抱在胸前,上半身微微后仰,歪着个脸,前脚一颠一颠的,整个一副街道痞子的模样,对我们不屑地哼道:‘骂了人就走,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很明显不打算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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