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位朋友,你快点吧,我们还赶时间呢!”我催促起来。
他表情复杂地犹豫了几秒,一拧钥匙,将车发动了起来,朝常森墓地驶去。
一路上见他始终阴沉着个脸,并且眼神时不时朝两侧瞥瞥,似乎提防着什么,我忍不住开口戏谑道:“怎么了师傅,难道这条道上还有抢劫的?”
他从后视镜里瞅了我一眼,叹口气:“遇上抢劫的倒是没什么,把钱给他们钱就行了,关键要是碰上那种东西,估计得把命留下!”
“什么东西?鬼吗?”紫嫣好奇地追问了句。
“哎呀妹子!这大半夜的千万不要说这种话,会不吉利的!”司机紧张起来,脸上都渗出汗珠。
我没想到膀大腰圆的司机会怕那种东西,于是开起玩笑:“师傅,民间不是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心虚吧?”
“我哪里是做亏心事的人!你们不知道,这一带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即便你没做亏心事,也照样害怕鬼敲门,前不久我们一起跑车的老杨就——”说了一半他停住了,又朝车窗外扫视了眼,似乎不愿意在这里提及他。
“老扬怎么了?”我追问。
“唉!莫名其妙地死了,就在这一带。”司机犹豫了一会,颇有些伤感地回应了句。
我和紫嫣有些疑惑,不约而同地问他:“什么叫莫名其妙地死了?”
“这个……,还是别说了,出事的地方应该就是附近,不吉利!”司机犹犹豫豫着,不愿意讲述。
我和紫嫣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怎能让他这么轻易地含混算了,于是开始不停劝说起来:反正路上也无聊,到墓地还要半个钟头,三个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那个老杨也不是你害死的……
司机被我们啰嗦得实在受不了,无奈讲了起来:“老杨是我们的哥中年龄稍微大点的,快五十了,有一个好吃懒做不着调的儿子,所以干活比较卖力,但是人并不木讷内向,平时喜欢喝点小酒打打牌,和大伙的关系都很好。
事情的发生是在一个多月前,那天夜里天阴得厉害,似乎在酝酿着雨雪,风特别大,很多人都回去了,整个外环最后只剩下我和老杨两个人,坚持到十一点来钟的时候,我也撑不住了,一来受冻,二来没客人,和老杨商议着回去,可是他不肯,说不管怎么样得赚点钱才行。
我无奈,只能开车先走了,后视镜中寂静的街道上他的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回去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正睡得香,手机突然响了,我不悦地拿起来一瞅是老杨,心里一阵咒骂,猜测十有八九是他的车出问题了,要找我帮忙,遂不耐烦地接听了电话。
‘快……快来,救……救我……’里面传来老杨断断续续的急促声。
我登时激灵起来,睡意全无,对着电话叫道:‘老杨!老杨!你在哪儿?出啥事了?’那边的老杨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我喊了一通后没有任何回应。
我意识到可能是被打劫或者出车祸了,忙要挂断电话开车去找他,这时候手机里突然又传来老杨的声音:‘我没事,刚才只是做了个梦,再见!’
我还想再详细问一下的,不料他说了两句就直接挂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放下手机想想,既然他说没事,就应该没什么事情,遂重新搂着老婆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将车开到外环路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老杨,连他的车也没有看到,换班的哥们说联系不上他,我隐隐约约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忙掏出手机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却意外地发现夜里的已接电话里并没有老杨的号码,愣了下,在通讯录里查找到他的号码后,拨了过去,与准备换班的哥们一样,打过去后手机没有人接听,我们只好上报了公司。
结果就是警察和老杨的妻儿一起来了外环,我们那时候才知道老杨一直就没有回家,还好公司在车上装了定位系统,锁定了位置。
由于天冷,也没有多少活,我们这些平时与老杨关系比较好的哥们全都跟着去了,结果就是在这条路上,发现了老杨还有他开的那辆出租车,不过他已经死了。”司机说到这里停住了。
“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被车压死的,整个人成了一张被血浸染的大饼,黏糊糊地沾在水泥路上,骨头也都被压碎了,扁平的五官倒是没有错位,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画在了她的薄如纸张的血脸上。警察和法医用了铁锨才把肉泥铲了起来,当时要不是老杨的衣服,没有人会认出是他!”看得出来,即便是现在的回忆,司机也还是心有余悸。
我有些不解:“虽然死状有些恐怖,但是用不上莫名其妙这个成语吧?”
司机苦笑了一声,对我反问:“你知道肇事的车是什么车吗?”
“将人压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大货车了!”我推测起来。
他摇摇头:“整个现场自始至终个只有一辆车,那就是老杨的出租,等交警勘察完之后,结论也是只有一辆车,并且,在车轮胎上发现了血痕。”
“那一定是有人开了老杨的车,将他压死的。”紫嫣猜测了句,随即询问,“是劫杀还是仇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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