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让手下弄了桌酒菜,我们吃起来。由于实在是饿坏子,所以我和沁格格也不管礼数不礼数了,一通狼吞虎咽。
李凤岗不停劝着沁格格慢点慢点,别噎着。
吃饱喝足后,有人领着我们去了早就给我们安排好的房间,一人一间。走了一整天,累得我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我起来一看外面已经大亮,赶紧穿上衣服开门。打开门一看,是沁格格,她依旧是一身男子打扮。
我歉意道:“对不起沁格格,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沁格格嘟了下嘴:“你以后不要老是沁格格沁格格的了,叫我沁儿就可以了。你呢,是睡过头了,不过还不算太晚,赶紧洗漱下吃饭吧,我师父都已经等着了。”
“好的,沁……沁儿。”刚要说沁格格,一想刚才她说的话我赶紧改口。
我在院子里的木桶里洗了把脸,匆匆擦了下赶紧进了正屋,进去后看见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李凤岗正坐着闭目养神。
我快步走过去鞠躬道:“李前辈,让你久等了,实在是抱歉。”
李凤岗睁眼看见我鞠躬忙站起来将我扶起,道:“威廉啊,不必这么客套,你这可一点都不像你爹。”
“我爹?前辈你见过我爹?”我疑惑道。
“当然了,不过那是在他起义之前,说起来我和他算是故交了,没曾想他走得这么早……”见我脸色凝重,李凤岗赶紧转移话题道,“我们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好赶路。”
“都怪我起得太晚,会不会耽误赶路啊?”我自责道。
“你算好的,当年沁儿第一次来的时候,睡到午时才起……”
“师父。你别说了——”沁儿红着脸哀求李凤岗道。
吃过饭,李凤岗向徒弟们交代了几句就领着我们出了院子,沿着林中小路走下山。走了一会我不经意一回头,发现院子不见了,心里一阵纳闷。
沁儿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走过来用扇子敲了敲我的肩膀道:“师父施了点障眼法,一般人是找不到那处院子的,否则,那些登门拜访的还不把师父吵死。”
“什么障眼法这么厉害,能将一个大院子遮掩起来?”我在心里暗忖道。
不过既然沁格格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去问。
我们下了山,登上长城,沿着城墙一直向东走去。走在路上,我想起了在院子里始终没有见到李凤岗的妻子儿女,遂向沁儿低声问道:“沁儿,怎么没有看见李前辈的家人啊?”
谁知沁儿一听赶紧用手捂住我的嘴,附在我耳边嘱咐道:“千万不要问这个问题!尤其当着我师父的面,听见了没有?”
我使劲点了点头,再不点头就快被她闷死了。沁儿发现自己鲁莽赶紧放手,我长出了口气。
李凤岗听见了我们在后面闹腾,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说完我快步追上李凤岗问道,“李前辈,我们去哪里找那位赖老爷子?”
“一个海岛,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快步赶路。
我们赶到京城时天已经是傍晚了,沁儿要带我们回王府去住,李前辈断口拒绝了,觉得这件事还是悄悄去办,要是惊动了王爷那就走不了了。
我和沁儿一想也是,就找了个客店住了下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李凤岗说先去天津卫,由于路途较远我们雇了一辆马车。
我在马车上坐着无聊,很想听听李前辈讲讲江湖上的事情,可是李凤岗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没有讲。直到沁儿问他怎么和赖清水认识的时候他眼里露出光亮,看得出来李凤岗很是尊敬那个叫赖清水的老头。
沁儿软磨硬泡了一会,李凤岗架不住,告诉了我们他和赖清水的一面之缘。
原来当年李凤岗学成归来,在京师开了一家镖局,自恃刀法绝伦,目中无人。但是即便目中无人也是有实力,十年中,押了无数镖,没有一镖被劫,接受了无数高手挑战,没有被一位打败,即便当年的杨露禅两人也是平手。
李凤岗飘飘然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有一年冬天,镖局里来了两个人说要雇镖。李凤岗本打算拒绝出镖的,因为一位瞎子跟他说过,那年冬天他有一劫。
但是不接镖肯定被那两人嘲讽,传出去辱没了名声,于是接了镖。
镖物很简单,是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盒子,据雇主说是给他娘的寿礼。
第二天李凤岗就出镖了,由于东西不大,没有带太多人,只领了一个徒弟一起走镖。
走的是暗镖,所以也没有带镖旗,一路倒是顺畅。虽说在人烟稀少的路上遇见过荆棘拦道,但是唇典对话之后都放行了。
唇典就是江湖的暗语,每个镖局门派都有,喊出后如果对方给面子,就可以通过,要是不行,只有操家伙了干了。
一直押镖到了云南境内,虽然京城已经是雪花飞舞的寒冬,但是云南好像还是春暖花开的阳春。
李凤岗心想再走两天将盒子交给客户就可以完镖了,所以大意了一回,住进了一家陌生的新客店。押镖六戒上说的很清楚不能住新店,但李凤岗觉得附近就这么一家店,而且自己功夫阅历这么高不会出意外,于是进了那家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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