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语调激动道:‘表哥,你究竟是何时……何时与他们两个歹人为伍了?’
小夏哼了一声:‘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就趁势杀了妖道,到我们这边来,木公子和周叔会保证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人生锦色。’
‘我呸!原来你是被他们收买了,真令我失望,怎么会有你这种为了钱财偷袭救命恩人,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的亲戚!’小李愤慨了,对自己的表哥咒骂起来。
师公这时候用手摁住腰后的伤口,瞪着小夏急促道:‘我……明白了,南阳老头之所以被杀,是……是因为你泄露了我和他之间的计划!’
小夏咧嘴一笑:‘不错,确实是我偷偷告诉木公子和周叔的,不过你明白的太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妖道!’说着举起手里的匕首,朝师公狠狠刺去。
小李忙上前一步挡在师公前面,直视着朝自己刺过来的表哥。
刀尖就要刺进他胸口的刹那,小夏终于住了手,狠狠道:‘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那就杀吧,只要你下得了手!’小李义正言辞地笃定道。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小夏说完,胳膊一挥,匕首照着小李的脖颈扎了下去。
小李确实没有想到,与自己一同从瘟疫的屠城灾难中逃出来,患难与共生活了十几年的表哥,真的会对自己下死手,整个人都愣住了,呆立不动。
师公见状,忙一把将他拉开,拼劲力气攥住了飞下来的利刃,血瞬间从拳缝里涌出,顺着冰冷的刀身哗哗地淌下。
小夏有点意外,忙使劲向后用力,想要抽出匕首,但奈何师公死死攥住就是不松开,任凭刀刃割开手掌,血肉模糊。
小李见瞧见师公为救自己,手掌已经伤筋断骨,满脸怒气地积攒起浑身力气,飞起一脚照着小夏的肚子狠狠踹去,砰的一下,将他踹倒在地上。
小夏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就要上前反击,这时一直沉默的木公子开了口:‘别拖延了,快走!’
他听后忙止住进攻,跳到周老头的头颅旁,将他那被砸扁的脑袋拎了起来,又抱着他的躯体,和木公子一溜烟地朝后院跑去。
镇上民众见那三个歹人离开,方敢上前,搀扶着师公坐下后,争相询问伤势和对策。
师公缓缓地深呼吸了几下,对他们道:‘我的伤虽不致命,但丹田被损严重,所以不能继续追剿他们三个了。’
‘啊?万一以后他们要是再回来报复怎么办?’镇民们十分担忧地询问起来。
师公拜拜手:‘周老头基本断气,木公子也不懂术法和武功,至于那个小夏嘛?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不足为患,大家放心好了,并且以后我功力若能恢复,定会帮你们除掉他们两个。’
镇民们听师公如此说,虽有些不安心,但只能点头作罢。
随后,小李按照师公的方子,配了药水,化解了镇民所中的摄心丸之毒。
三天之后,师公的腰伤基本痊愈,领着众人来到了后院,发现木公子和小夏早已经逃离,在荒废的房子里发现了墙后面的一间密室,里面混乱不堪,地上残留着很多蜡烛和血迹,还有香灰之类,应该是被毁掉的作法场所。
‘真是遗憾,让他们跑了!’小李略带遗憾地感慨了句,镇上的民众也附和着,面露担忧之色。
师公倒是看得很淡,劝慰大家道:‘不用担心,经此一劫,相信他们以后不敢回来了。’
小李点点头:‘但愿如此,对了道长,如果说周老头有嫌疑我大致能猜到,但是木公子,你是如何看清他的真面目,并断定族长是被他所杀的?’
师公找了条破旧的凳子坐了下,慢慢得解释起来:‘我也是从井里爬出来后才发现的,木公子给族长守灵的第一天晚上,我趁他去后院的时候,将族长的尸体盗去了,仔细查探伤口之后,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小李忍不住插嘴问道。
‘族长肚子是被剖了开,凶手的第一刀肯定是先捅进去,然后再划拉,从伤口来看是右边的深,左边的浅显,所以是从肚子的右边向左切割的,而凶手是和族长面对面站立的,那么就可以判定,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很巧,之前观看木公子和族长下棋的时候,我瞧见他是惯用左手的;另外,族长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应该是没有进行过反抗,杀的他人应该很熟悉,或者说让他震惊得难以反抗!’
‘原来是这样!那周老头冒充老和尚你是如何察觉的?’有镇上民众追问起来,这问题也是很多人所困惑的。
师公微笑了下:‘很简单,为了探知木公子究竟为何杀父,还有镇上民众的惨死究竟与他有何关系,我打昏了一位镇上的老者,然后易容成他的模样混了进来,不料那位妇女死后,自称了无方丈的人会突然出现,我一眼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因为了无方丈天生怪疾,从来不长胡子,那花白的胡须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昨晚众人散去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跺了起来,并且偷听到了木公子和那个冒牌方丈第二天要对大家下手的计划,所以赶在天亮前提醒了你们,恳请他们按我说的去做,万幸的是你们虽然怀疑,但到底是配合我说的去做了,演了一出好戏,让他们露出了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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