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深吸口气:“这样,你们先游到长发美国佬那边,我回去探一下。”说完不等我们反应就游了过去,在刚才站立的浅水处蹲下身子,摸索起来。
我们游到长发美国佬那边后,站立起来,瞪大担忧的眼神盯着李师傅,希望只是虚惊一场。
突然,光束下李师傅的身子不动了,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李师傅!李师傅!”我着急的地喊了起来。
他听到喊叫后,转向了我们这边,凝重的脸舒缓开来,对我们劝慰道:“别紧张,我没事,很快就把它拽上来了,你们等着!”说完弯下腰,暗暗用力,似乎在朝上拉着什么沉重东西。
“咕噜——”
一阵水泡冒出,那个东西被李师傅从泥里拽了上来。
我们瞪大眼珠,仔细瞅去,想要知道是什么,但即便所有光束都照过去,也是有点不清晰,只模糊地瞧见是个黑乎乎的条状物,似乎很长。
李师傅抓着手里的东西,朝我们游了过来,近了之后笑嘻嘻道:“刚才确实有点杯弓蛇影了,并不是濡女,而是——”说着哗啦一下将手里的东西从水中提了上来。
虽说不是濡女,但我们还是惊了一跳,脸上写满惊惧。他手里拎着的竟然是一颗头颅,确切地说应该是一颗被啃咬了大半,脑浆和眼珠早已不见,只有耳根和下巴还剩点零星肉,且被泡得苍白的半颗脑袋,而刚才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她头皮上仅剩的一撮长发,此时正滴答滴答地流着水。
虽然面目残缺,但从耳朵上的坠子还有头发的长度,以及头骨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被咬死没几天的女人!
米姐指着李师傅手上的头颅:“怎么会有女人?这人是谁?”
李师傅瞥向长发美国佬,回应道:“应该问问他。”我们也将目光都转了过去,紧盯着他等待答案。
长发美国佬斜视着被啃噬了大半的头颅,使劲摆摆手:“你们不用这么盯着我,她不是我的人!”
我有些不信,除了他带人来,还会有谁,质问道:“你看仔细喽,真不是你的手下或者先头兵?”
他很坚定地摇摇头:“不是!要是有先头兵我还至于遭这么多罪吗?阿飞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上面时好几次差点殒命。”说着露出一脸可怜相。
虽然我们知道长发美国佬为人狡诈奸猾,但美丽父亲曾经说过,他们一行是六个人,并且全是男人,料想这次没有欺骗我们,这个惨死的女人应该不是他那伙的,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在长发美国佬之前就有人进山了,占里是一个小村寨,有什么外人的话,想必美丽父亲一定会有所耳闻,难道这女人是本地人?误入古墓后被濡女咬死的?
越想越有点糊涂,索性不再思索,瞥着李师傅手里的女人头,心说一切随它去吧,忽然,一个银晃晃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细细一瞅,竟然是女人半截耳朵上的坠子。
这坠子颇有几分相似的感觉,忙上前一步伸手捏住,用手电照着端详,冷不丁地回忆了起来:来占里的第一个晚上,夜里醒来时发现阿三不在床上,我下去找他,望见村寨街道上飞快地掠过了三个人影,追过去后在地上捡到了一只钻石耳坠。
而捡到的那只与女人耳朵上的这只一模一样!
“怎么了阿飞,这坠子有问题吗?”李师傅见我盯着女人头颅上的耳坠发呆,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我忙向兜里伸去,一摸那只坠子还在,心里不由得一喜,随口道:“太好了,竟然没丢!”说着掏出来朝李师傅还有他们几个举去。
看到我手掌上的耳坠,又瞧瞧头颅耳朵上的那只,他们全都愣了,惊奇地张大嘴巴,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问。见状我将这只耳坠被发现的经过,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除了他之外,至少还有三个女人出现在了占里。”米姐说着指了下长发美国佬,“并且那三个女人极有可能和吹奏曲子的人有关,而南宫老太之前吹奏过那首箫曲,嫌疑最大!”
李师傅倒是没有关心那三个女人,而是对我反问起阿三夜半出去撒尿的事:“他出去了大约有多长时间?”
我蹙眉思忖片刻,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估计至少有五六分钟吧。”
强哥瞅向李师傅,面露惊讶:“怎么,你难道怀疑阿三有问题?”
“阿三哥是不会有问题的,他虽然好吃懒做了些,但不至于当内鬼!”还没容李师傅回应,小远就大声斥责起来。
我们没想到小远对阿三那家伙这么维护,不禁转头朝他瞅去,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米姐更是打趣起来:“哟,小远,你这是闹哪出啊,搞得阿三像你女朋友似的,他可是男的。”
此话一出,小远满脸涨红,羞愧起来,没有自信地分辨道:“我……我只是觉得,阿……阿三哥心底其实很善良,不会是坏人!”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宽慰道:“大家没有说他是坏人,相处这么久了,一直把他当朋友看待的,李师傅也是就事论事,推断一下。”
见小远这么内向,米姐也收敛起对付阿三的那种语气,认真道歉:“对不起小远,姐只想着你智商高,忘了你情商低的事了,刚才有点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心有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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