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用手触碰了下我脚腕上的勒痕:“阿飞,你说是一只枯手,能不能讲得具体点?”
虽然很不想回忆刚才的惊悚经历,但还是闭上眼睛,将一切在脑海里倒放了一遍,深吸口寒气回应强:“那只手就像是行将就木的半死人的,干瘪得只剩皮包骨头,或者说连皮都没有,比石头还硬,冷冰冰的,虽然干瘦,但力气却出奇得大,在手的另一头似乎有一头牛在拽我,我能想到和描述的只有这些了。”
强哥听后没有说什么,举起黑刀观察起刀尖来,片刻之后对风**人询问了句:“身上有没有卫生纸?”
风**人一愣,随即嗤笑了声:“怎么了强哥,要拉屎啊?不会是被吓得吧?”说着从兜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强哥没有理会女人的调侃,接过纸巾后轻轻地擦拭起刀刃来。
我刚想要劝强哥,虽然黑刀对我来说很珍贵,但没必要这么细致,连上面的沙尘也要擦掉,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但随即就意识到不对了:纸巾擦过刀尖之后,残留下一道水痕,就像是冬天的早晨你用手指滑了下玻璃的样子,既清晰又明显。
很显然,黑刀在刚才扎下去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没碰到,而是刺中了那只枯手。望着刀尖上的水痕,发现那玩意的体液不是红色的、也不是绿色的,而是泛着淡淡的黄,说白了有点像尿液。
看到这里我和强哥同时瞅向女人:“沙漠里什么动物的血是黄色的?”
女人使劲咽了口唾沫,脸上抽搐道:“我也不知道啊?!”样子有点战战兢兢。
我鄙夷了她一眼:“亏你还是沙漠里长大的,竟然怕成这样?不管是什么东西,也没必要这么惊恐啊!”
突然,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手颤抖着抬了起来,指着我的脸庞哆嗦嘴唇:“后……后面……”眼睛怒睁,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玩意。
难道我后面有什么?可是我明明靠在了墙上了啊?难道这风**人是在故意吓唬我?
我哼笑了声:“后面怎么了?少吓唬人了,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生死关经历过很多次。”说着不经意地扭过了头。
也就是一打眼,我的身子就像是被吸走了所有温度,登时萎缩了一圈,彻底僵住了,因为面前的墙上窟窿里,一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正直视着我,充满着无尽怨恨和不甘,似乎是我挖掉的它。
虽然布满了血丝,但瞳孔里我惊惧的样子清楚地倒映着,更加重了我的胆怯与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连串的笑声让我浑身哆嗦,差点失禁尿出来——实话实说,虽然有点没出息。
但随后意识到了笑声不是从墙窟窿里传出来的,而是背后,并且有几分熟悉,一顿神,反应过来了,是风**人放浪的笑。
我扭过已经大汗淋漓的头,瞅向她,却被她猛一拍肩膀:“说什么不害怕,怎么吓得两腿哆嗦说不出话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点愤怒,一把甩开她的手臂,正色道:“搞什么,弄个血眼球吓唬人有意思吗?”
“眼球?”女人突然止住了猖狂的笑,对我一脸好奇地询问起来。
“装什么装!这眼球不是你放进去的啊?!”说着我转身一指墙窟窿,却惊愕的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心说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这个,遂忙朝墙上的其它窟窿搜寻起来。
强哥这时候开了口:“阿飞,你找什么呢?本来你身后就没有什么,是阿依古丽故意戏弄你的。”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到……看到一只血淋淋的眼球塞在墙窟窿里,直直地盯着我……”强哥应该不会看错,也不会对我开玩笑,所以说着说着,我自己也没了信心,觉得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阿飞,你确信看到了眼珠子?”强哥有所担忧地对我追问起来。
再次扫视了一遍墙面,见根本没什么眼球后,摇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墙上什么也没——”
“啊——!”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冷不丁响起女人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的那种,回头一瞅,惊呆了,她的眼珠子竟然脱落了出来,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割了一圈,只剩一点肉皮连接着眼眶,吓人极了,血淋淋的眼白之中,瞳孔里映出我的倒影,样子有几分熟悉。
靠!这不就是我刚才从墙窟窿里看到的那颗眼球吗?!
“啪——”
震惊的空当,仅剩的一点皮肉也被无形的匕首割裂,眼珠子掉落在地上,沾满了琐碎的沙粒。紧接着,女人的另一只眼眶上也出现了血痕,无形的匕首刺了进去,要挑掉剩下的眼珠。
“别杀我!别杀我!饶了我吧……”女人已经失去理智,浑身战栗着大叫不止,唯一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和惊惧,几近崩溃。
“用黑刀救她!”见女人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我大声地提醒强哥,之所以让他用黑刀,是因为瞎子曾经说过,老钟的这把刽子刀,不仅能砍掉人的脑袋,也能同时斩断魂魄,保佑执刑人平安。
强哥从诧异中反应过来,手臂一挥,寒光一闪,刀刃从女人眼前几公分处垂直劈了下去,传来如有若无的一声凄惨嚎叫,但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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