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难道把我引诱进流沙暗坑里的人家伙,打算成功后发射彩条庆祝一番?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沮丧归沮丧,但既然要死了,总归也要来点尽兴的东西吧,就像丧礼上还要奏哀乐一样,显得隆重热闹点,告诉阎王爷要来报到了,想到这里我小拇指勾住了拉环,用力下扯。
“砰——”
喷罐的力度有点超乎我想象,震得手掌直发麻,很明显有个东西发射了出去,本来还以为在细沙的阻挡下,只会是噗的一声哑响,没想到这么猛烈,让我不自觉地想到了**之欢时,男人下面爆发的情景……,该死!垂死时刻竟然想到这么龌龊的画面,难道是我平时太闷骚了?
冷静下来后,突然想起刚才喷出的东西似乎破沙而出,射到了地面之上,如果真挣脱了沙层,说不定会让坑边上的风**人看到,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下来救我,就算想救,凭她现在虚弱的身子骨,很难将我像拔萝卜般拽出去,但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吧,希冀奇迹能够出现。
不经意地将手里的喷灌朝下拽了下,突然感觉紧梆梆的,似乎上面连着东西,我一愣,忙用手拨弄着流沙去摸,惊喜地发现原来是一根笔芯粗细的尼龙绳,要不是被流沙紧紧包裹,害怕一张嘴会吞进嘴里沙子,我一定要大声呼喊两下,不过接下来我又重新忐忑起来,绳子这么细,要是风**人没有看到可就坏了。
正颓唐着,忽然觉得脚下面有轻微的蠕动,奇怪,我身体并没有多大动作啊,怎么会引起流沙的蠕动,但随即就觉得不对,这种蠕动根本不是流沙下陷的那种,而是像细长的动物在蜿蜒爬行,心里顿时警觉起来,难道下面有蟒蛇?!
想想也有可能,流沙的大量沉陷惊扰了冬眠的巨蟒,此刻苏醒了过来,正在查看是谁打搅了它的美梦。
转瞬的功夫,下面的蠕动变得频繁起来,如果是蟒蛇的话,也不会是一条,而是几条、几十条,他嘛的!难道下面是蛇窝?!
虽然自己就要被闷死,压抑得难受至极,但还是不想被蟒蛇咬上几口,想想它们那两颗倒钩般的獠牙,我就浑身直冒冷汗,想到冷汗又突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就是身上怎么没点感觉,记得刚被流沙包裹的时候,浑身冰冷得难受,但现在似乎除了胸口剩下一团憋闷,甚至连这种压抑也不甚严重了。
坏了?我这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就像那些雪山上要冻死的人,会看到女人白花花的屁股一样,在满心欢喜和一脸愉悦中死去!
我心里七上八下起来,用牙齿使劲咬了下舌尖,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后才稍微安了点心,随后感觉嘴里咸乎乎的,一定是用力太猛把舌头咬破流血了,想起古代那些咬舌自尽的典故,顿时担忧起来,不会失血过多挂了吧?
不过随即就觉得这是多余,自己本来就要死了,怎么死不都是一样吗?还要这担心那忧虑的,简直就是……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哧哧,哧哧……”
伴随着一阵摩挲声,手上紧攥的喷罐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将我的双手拽得直接扬了起来,这让我欣喜异常,说明有救了,一定是女人发现了破沙而出的细绳,此刻正拽着它朝外拉我。
心中顿时阵阵感动,眼泪都快要下来,暗暗保证,要是能重获新生,一定好好报答下风**人的恩情,不管她到底有多风骚!
处在兴奋之中就容易大意,一旦大意就容易反应不灵敏,所以,当我意识到脚腕上被什么东西抓住后,已经晚了,两只腿连动也不能动,被牢牢地缠了住。
攥在我腿上的东西似乎有些熟悉,就像是……是废弃营房里沙土下的枯手,对!就是那种感觉,干瘦坚硬、冰冷细长。
难道是那里的枯手跟到这儿来了?先前没有将我和拽进地狱很恼羞,所以这次喊了些同伴一起?想起枯手就想起女人被挖掉的眼球,心里瘆得直发慌,不由自主地转动了下眼球,还好我的没事!
脚上被无数枯手攥紧后,上面的绳子根本拽不动我,绷得紧紧的。我急得发慌,又被流沙包裹,连呼喊和大喘也不能,甭提多窝囊了,比死都难受,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松手死了算了,但脑海里飞速涌现出被砍了无数刀、血肉模糊的筱雨,以及失踪的紫嫣,还有被强酸毁容的雨轩,顿时咽不下这口气,骨子里有点不甘心,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堆黄沙下面?这也太不壮烈了!
必须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话,说白了就是连媳妇都没有,死了岂不是太可惜,必须挣扎,不是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我尽量让极度缺氧快要昏过去的自己清醒些,理清思绪,但是没多少时间了,腿脚上的枯手已经开始将我朝下拖拽,显然,上面的风**人撑不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姥姥那句话:危险纷杂时,绝不能慌乱,先解决最紧急最重要的事情。
最先要摆脱的就是下面的枯手,怎么摆脱?用刀砍!
想到这里我一只手死死握住喷罐,另一只手在流沙中蠕动起来,想要摸到黑刀,它与我一同下沉,希望不会被流沙给挪到太远的地方。
第569章 枯手(八)
终于,在手臂将要伸展到极限的时候,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利刃,传来一丝痛楚,应该是被划出了一道血口,不过我的心里不是惊吓,而是惊喜。这冰冷光滑的感觉,正是那把黑刀,事到如今也顾不上流沙是否再往下陷了,拼命挪动身子伸手去抓那把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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