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糟蹋你们?”
陈飞扬听着心里有点发寒。
这三个女人真当他是土地婆婆,再加上都是女人,咬咬牙,多难堪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婆婆咬着牙说:“这村子的男人,从族长开始,只要不是自家的,就都能来糟蹋,有时候还有自家的叔伯,他们不是人,都是魔鬼,这村子的每个女人都要被他们糟蹋。”
“不对啊,俺看你们村子口不立着两个牌坊吗?两个贞节牌坊,怎么能有这种事呢?”
一个姑姑啐了一口:“那一个是我们远房老伯母的牌坊,我们这老伯母是秀才家的女儿,嫁过来夫妻恩爱,族长他们要糟蹋老伯母,我们那伯父是读书人,说他们所做于禽兽无异,被他们给害死了。老伯母守了寡,为了独子能活下来忍辱偷生,他们还恬不知耻的给老伯母报了节妇!可怜我们那个大堂哥,因为伯父家世代书香有些钱被族人惦记,他们日夜折磨伯母还下毒害死了大堂哥,逼迫着嫂子嫁来守望门寡,嫂子发现了他们的阴谋,用热油毁了自己的脸,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嫂子。”
“还给嫂子立冰清玉洁的牌坊,哈哈哈,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另一个姑姑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何止外嫁的媳妇,就是我们这本地的姑娘,只要长到十多岁,无一例外都遭到他们毒手。”
“他们到底是谁?”
“所有人,这村子里所有的男人,我们的族长,叔伯、兄弟、侄儿们!”
那姑姑的声音像是一条蛇,悄悄爬上人的脊背,陈飞扬忍不住狐毛都立起来,这事……也太邪乎了。
第四章 村子的秘密(二)
陈飞扬倒吸一口凉气:“那这里还叫仁义村?这明明是乱——伦村啊。”
“对,就是这样,这些年一直这样。”
那个婆婆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那姑娘已经被这样恐怖的秘密吓坏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外间人人传颂的仁义村内质竟然是这样的。也终于明白了婆婆之前要求退婚,现在又要缝她下体的苦心,她整个人都吓得瘫软成一团,紧紧地靠着土地婆婆,陈飞扬轻轻拍着她肩膀:“姑娘不怕啊,婆婆给你做主。那个谁啊,你继续说。既然这样,可是外面怎么都说这村子人好,仁义,团结一致呢。”
婆婆冷笑:“几十年来,男人们都守着这一个秘密活着,几乎每个人都参与了,都有把柄在别人手里,互相牵制,当然会比别的村子团结。”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陈飞扬实在搞不懂,就是动物界,母兽也会在小兽长大后将它驱赶出去,就是避免近亲乱——伦的悲剧,怎么这人都不如动物了?
“是个诅咒,一切都是从那诅咒开始。”
两个姑姑到底是这村子里的人,对这件事知晓的要比婆婆多。一个姑姑流着眼泪继续说:“故事还要从我们的一个姑婆婆开始。”
前朝年间,这村子里嫁过来一个女人。这女人长得好,杨柳细腰眉目如画,嫁给庄二后不久就生了一个女儿。
这庄二是在外行商的,一个人做行脚商,全国各地贩卖东西,有人嫉妒他竟然能从外面带回来这么个漂亮老婆,便私下都说这女人过去是在秦淮做ji女的,村子里就有人光顾过她的生意,后来就洗白从良嫁给了庄二,就是生的这个女儿庄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庄家的种子。
“多半是孽种。”
“就是,那女人骚性的不行,一定是孽种。”
庄二的亲哥哥也跟着这么嘀咕。
时间久了,那女人的形迹越发明显,她经常站在门口,和来往的男人们眉目传情,过了几年又生下一个儿子,庄二年近四十有了儿子,认定是自己有后了,也就更宠这个女人,女人越发水性,经常在大白天和别人打情骂俏。
庄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憋闷的不行,又不敢和妻子发泄,他疼这女人疼得不行,怎么舍得说她呢。
这天看着妻子抱着儿子从村口走过来,一路上笑呵呵地和村民们打着招呼,他远远地看着,亲眼看着他亲大哥借着去摸他儿子的时候在他妻子身上抓了一把,庄二怒火中烧,气冲冲跑回家,看到六岁的女儿正挥舞着小手向他跑来,嘴里还喊着:“爹爹抱!”
这是你的女儿。
不,这不是你的女儿这是孽种。
不,不,这不是孽种,就是你的女儿。
怎么可能?那婆娘当初接客无数,怎么就那么巧正好坏了你的女儿?
脑海中闪来闪去几个念头,他眼睛通红,一把抱起女儿,匆匆奔向柴房。
庄二媳妇抱着儿子回到家,屋子里喊一圈不见丈夫出来。
她把孩子放下,打算去柴房抱点柴火做饭,一推开柴房门,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哭喊着扑向正在着急系汗巾子的丈夫:“你疯了啊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那可是你女儿啊。”
庄二冷笑:“那时候你每天迎来送往,怎么就能确定是我的种。”
“就是你的,就是你的。”女人哭叫着厮打着。
柴草上,一身血迹的小女孩已经疼的昏死过去,幼小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爹爹会让她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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