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浅笑愣了一下:“无所谓,只要找到那把琴,让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摸到拥有过,此生无憾。”
她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叶限看着天真可爱的袁浅笑,微微有点愣神。
“袁小姐走好。”
召南站在门口,送袁浅笑出门。
“先生,再见。”
“袁小姐,你真的只为了看到尹婆婆说的那张琴不惜付出一切吗?”
召南也实在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对一件事物痴恋到这个程度。
“是的,因为尹婆婆说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一张琴,独一无二。婆婆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婆婆。”
袁浅笑说起尹婆婆,脸上都是崇拜的神色。
召南见识过袁浅笑的琴艺,已经是非常高超了,竟然还对尹婆婆如此崇拜,想必那位尹婆婆的琴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袁小姐说的都是真话。”
天色已晚,召南关上店门,就看到松鼠墩子滋溜一下从里屋逃出来,窜进召南的怀里,吱吱叫着往哪里面拱,看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
召南轻轻抚摸小松鼠的头,走到里屋门口,透过门缝朝里面看。
只见叶限怒气冲冲,将桌上的琴推到一边,嘴里骂道:“哼,老东西,那小丫头抚的你可是舒服的恶狠?你都不晓得捣乱一下吗?”
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叶限像是不解气,又拍了那琴几下,最后道:“好啊,你还不知道反省,偏要和我做对是不是,那我就将你锁起来,好好关你几天,看你服不服。”
说着,抱起琴,扔进一个箱子,用一把大锁头锁上,锁完了又看看周围,不知从哪找出一条红绫,在箱子上缠了两道。
召南看着心里一惊:她这是要做什么。
原来这是一种镇邪的法术,召南不知道叶限怎么会用这法术来对付这张琴,抑或是这琴中的灵魂。
叶限做完这一切,快步走出来。召南向后一退,叶限用口型说道:“随我来。”
她带着召南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接着关上门,召南深深地吸口气:“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见识下叶大小姐的闺房。”
叶限冷笑:“不过是怕说什么话被那老东西听了去。”
“你在担心什么?”
“我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若尹家那琴那么出名,怎么这么多年籍籍无名,不为人知。”
“那可能是你不懂这一行,所以没有听说过。”
召南想了想说。
“我是不懂,那尹婆婆和袁家丫头懂的呀,怎么尹婆婆的信中没有提到一句呢。就如你刚才所言,蔡用想必年事已高早已经离开人世,就算她想不到,袁浅笑想不到吗?为什么还要让我抓住这个漏洞,难道蔡用可以死两次?”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可能死两次呢?
召南不知叶限是什么意思。
“再死一次的只能是他的灵魂。”
叶限点明原因。
“那张琴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动静,也许真的是明珠暗投。”
“什么意思?”
召南看向叶限,发现她神色阴沉不定。
“咱们店里那张琴里困着一个人的灵魂,那也是个琴痴,甘心将自己的灵魂和琴永远绑在一起。这张琴是这店里原来的东西,不知道在破烂里待了多少年,上任店主想必也是个不懂音乐的。”
原来这未寒时古董店已经在这条街上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只是手握契约接手的人不同,叶限过是从上一代店主手里接受这个店,包括这店里的一切。
“我不通音律,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找出这张琴,当时它在一些破木板中,若是没当回事,也许有天会被当破木料烧了也未可知,这算不算明珠暗投?”
叶限说到这笑了一下:“倒是委屈了这琴。”
召南恍然大悟:“哦,方才你故意装作生气,将那琴封起来,你是怀疑咱们店里的琴其实就是尹婆婆说的那张,而那琴里的灵魂就是蔡用?”
“不错,看着袁家丫头那副一提到琴就痴痴呆呆的样子,我就想,那蔡用能杀人夺琴,想必更是个琴痴。灵魂和琴融为一体才是琴痴的最高境界。”
“那的确是古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张琴。”召南点点头,“所以现在我们处于两难,签约了就必须履行,帮尹婆婆报杀父之仇那自然要杀死蔡用的灵魂,蔡用和琴合二为一,杀死蔡用也就毁掉了琴,可你和袁小姐签订的契约说的却是取回琴,还答应让袁小姐能拥有抚上一个月,自然还得保证琴是完好的。”
“对,我方才一时得意,以为自己不过是找到琴就能交差,现在想竟然还是被那姓袁的丫头算计了。真是大意失荆州,这丫头着实可恶,她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叶限认为自己从最开始就落入一个圈套。袁浅笑,一个看着天真可爱,又带一点点羞涩的小姑娘设计了这一切。
她早就知道尹婆婆的这件事,看过那封信,清楚签约双方都会付出的代价。她成功地利用激将法让叶限放松了警惕,一时大意签订了一个两难的契约。
报仇会伤害琴,保证琴的完好又无法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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