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叶限和秀和都盯着自己,急忙解释道:“就是何七发现于秀芝尸体的!”
秀和大惊,眼睛瞪得老大,她激动的一把抓住召南的胳膊:“召南先生,一定就是那个人!他就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不是凭上下嘴皮一磨就能确定的,必须要有证据。
事情过了一周了,案发现场的证据恐怕连那吸引蚂蚁的尿渍都已经消失了,如何能查到分毫。
这个案子,因为林家和沈家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两家拍引火烧身暗中各自使了不少钱,警察局那里也就尽量拖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说法。
一个小镇子,大家都能算上熟人,忽然死了一个妙龄少女,背地里的各种怪议论过了一周还是沸沸扬扬。
很多人都跑到何七家里来打听消息。
“何七,你就讲讲嘛,那于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讲呀,讲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你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事,这也太巧了吧?”
“对呀,警察那边这么久都没说什么,这事有点蹊跷啊,恐怕……”
那些说闲话的人眼光一转,目光暧昧:“莫非这杀人的就是我们镇子的人?”
“呸呸呸,没见过你这么下作的,哪有人给往自己镇子拼命抹黑的。”有人不满地啐道。
“不是给咱们镇子抹黑,人家于小姐正是大好年华的,忽然就死了,咱们镇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情,谁心里能舒服啊。”
“你这人是不是欠揍,这么说我二叔,欺负我二叔一个孤老头子吗?我何泉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
何七因为从小患有消渴症,吃喝多,身体却一直消瘦,因为体质弱,性格也懦弱几分,和谁都不敢起争执,他这个侄子,何泉人高马大力大如牛,是个黄包车夫,平日里拉起车子脚下生风一般,因为有一把子好力气跑的快,在城郊一带生意也好,人家都愿意坐他的车。
那些闲人见何泉不满地挥拳头要个说法,知道此人不好惹,脾气也差,动不动拳头说话,便讪笑着三三俩俩地散开,这时有人喊道:“哎呦,那边来个妖婆。”
众人抬眼看过:果然妖婆。
前面走着的那个女人,相貌自然是好的,生的俊秀白净,跟在她后面的那个真真的叫做妖婆。
阳光下看过去脸白的几乎透明,嘴唇红艳艳的,一双眉眼第一眼看过去惊艳的要叫人惊叫出来,可是再看几眼,又忽然觉得想不出这女子到底长的如何,满脑子都是透明的白和耀眼的红。
“何大叔,你还记得我吧?”
召南走进问道。
何七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张沧桑的老脸笑开花:“记得,你是城里的贵人,叫啥来着,记者!对吧!”
很显然,何七为自己想到一个时髦的名字沾沾自喜,还得意洋洋地看了围观的人一眼。
“你上次还给我一块钱哩。”
何七说道。
叶限一直从旁观察他说话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慌乱,反倒很是得意,这很符合一个乡下老实人的特点。
“何七,你杀了我妹妹!”
秀和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头撞在何七肚子上,何七本来就体质差,被她猛地这么一撞,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呻吟连连。
何泉急忙扶起他,对秀和怒目而视:“你这疯婆子,没来由的欺负我二叔,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无缘无故,你问问他做了什么?我妹妹秀芝是怎么死的?”
秀和指着何七。
围观的人有认得秀和的,在一边小声嘀咕:“哦,是梅花镇的人,死去的那个于家小姐的姐姐。”
“人家来报仇咯,到底是不是何七做的?”
“这老家伙,打了一辈子光棍,看到年轻小姐动心也是有的。”有人轻笑。
这些话声音虽低却肆无忌惮,何七听在耳中怒在心底,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一双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何七从小生病,身体不好,一直被人欺负,这都是我命苦怨不得别人,可你不能无缘无故冤枉我!”
“冤枉你!我妹妹出事的地方离你家是这么近,为什么你第一个发现了我妹妹,还有,还有……”秀和想了想,“对,尿,你的尿有特殊的气味,招蚂蚁!梅林镇有这个病的人就你一个,不是你杀人还能是谁!”
她很聪明,从召南的话语中分析出一切,厉声质问。
何七愣了一下:“招蚂蚁?”
他目光有点茫然,回头看了何泉一眼,他这个平时凶神恶煞的侄子,此刻一言不发,嘴抿得紧紧的。
何七转过身,叹口气:“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杀害运小姐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何大叔,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小屋中看到的情景吧?”
召南问。
何七点点头:“记得,我人老了,脑子还不算老,也能看出那屋子里确有问题,于小姐怕是死在那的。”
“那屋子角落有一处聚集很多蚂蚁,那个痕迹,你可还记得?那就是一个人冲着角落撒尿的痕迹,蚂蚁从墙角一直爬到地面。”
何七又默然点点头,他眼睛向下,盯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在想什么。
52书库推荐浏览: 阿尔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