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亲戚那暂住两天,今天是彻底一分钱没有被人家赶出来了。”
陈淑仪又哭了起来。
方国富心想,毕竟算是自己的大媒,如今人家落魄了,自己也不能见死不救,便说道:“这样吧,我先送你找个旅馆住下,你放心,钱我出,然后我再尽量找老林想想办法,你跟老林两年,他不能这么没义气的总要拿点生活费出来。”
陈淑仪连连点头:“谢谢,谢谢方先生。”
她看了周围一眼,又试探着问:“方先生,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意思再出门见人了。我能不能,在这里洗漱一下……如果玉玲在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这种时候,方国富自然要表现自己才是一家之主,指着卫生间说:“请自便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陈淑仪欢天喜地进去了,过了一会,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
方国富此刻才想起孤男寡女,而这里又是自己给李玉玲准备的藏娇金屋,现在却让另一个女人先在里面洗澡了,这……以后可怎么说呢。
这时听到陈淑仪的声音传来:“方先生,麻烦你一下,能把我的东西递过来吗?”
方国富一看,原来有个包袱放在椅子上,想了想,拿起来打开卫生间门,侧着身子闭着眼睛,伸手过去:“这个吗?”
陈淑仪抓住他的手,柔声说:“是,哎呦……”
她忽然向后倒去,这么一倒将方国富也拖了进去,方国富本来一直闭眼睛,现在满地滑溜溜的,身下压着一个光洁的不着寸缕的身子,他睁开眼,却看到陈淑仪盯着自己,嘴角还带着娇笑。
方才的陈淑仪还是面黄肌瘦,不过是这几天吃的不好思虑过重,身子却是没有任何变化的,洗个澡,蒸汽一热,整个人都是粉粉白白,粉面含春。
方国富自然不是正人君子,此刻看到这一番海棠出浴又如何能按捺的住,正心猿意马间陈淑仪轻舒藕臂,勾住他的脖颈,方国富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陈淑仪。后者娇笑着:“哎呀,满地的水,抱我出去,抱我出去啊。”
两个人撕扯着一起倒在床上,后背挨上床铺的那一刻,陈淑仪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这么豪华的公寓,这么软的床,鸭绒枕头,这些一点都不比老林的公寓差,这些东西怎么能便宜李玉玲一个,若不是自己她怎么能搭上方国富,现在自己被人甩了,眼前有个合适的人选当然要马上抓住!
陈淑仪打定了主意,老林那里是回不去了。必须抓住眼前的人,就这个方国富了。他相貌比老林好,又比老林有钱,特别是家眷远在广东潮州,离的足够远,不会有人跑来赶人,听说那边女子贤良淑德以夫为天,比老林家眷安全多了。
第五章 反目成仇
中午,李玉玲急匆匆地从巷口的南货店回到家,却看到老妈子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她有点不高兴地问:“今天怎么开饭这么早?”
她嫂子从里面走出来,嘬着牙花子笑道:“不是我们开饭早,是你这两天跟魂丢了一样,总往巷口南货店跑,知道的是在等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那店里七十多岁的老头了呢。”
李玉玲气的浑身发抖:“哪有做人家嫂子这么说话的?真真好教养。”
她这个嫂子素来泼辣,索性双手叉腰叫喊道:“我不知道你们李家是这么好的教养,离婚的庶出女儿言不正名不顺的住在娘家不说,现在都学会思春了,跟闹春的猫一样,整天在家坐不住往外跑,这么好的教养可真是第一次见到。”
二楼,又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李玉玲恼羞成怒:“母亲,您听听,这是当嫂子的人说的话?”
她二哥从二楼走下来:“好了,好了你三嫂小门小户出来的,口不择言的时候总是有的,互相体谅吧,都不容易。”
“老三,你是死的啊?每天在房里看你那蛐蛐那画眉,就让你兄弟你妹子这么编排你媳妇?”
眼见家里又要吵闹不休,李玉玲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她嫂子的冷笑:“看看,都会离家出走了。”
李玉玲冲出家门,站在楼门口犹豫了:该去哪里呢?中午饭还没吃呢,自己身上又没有几个钱?
这时有邻居师母路过问:“李小姐啊,大中午怎么在这站着。”
李玉玲担心被人看出端倪,低头说:“刚吃过饭正要出门。”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街道上人来人往,电车甩着长辫子叮当当地通过。报童挥舞着报纸,高喊着:“一个铜板,一个铜板,两份,先生!”
不远处,支着炸油条的摊子,大锅热了,豆油味膨胀开来。李玉玲闭上眼睛,她只觉得太阳太炫目了,人太多了,这么大的城市,自己竟然没有立足之地。
她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公寓楼下的,抬头看着三楼,想看到一点关于方国富的信息。她有些迷茫,自己已经把自尊都踩在脚下,只希望得到那人的怜惜和爱护,可是现在都过去三天,怎么方国富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李玉玲这时才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方国富的联系方式,她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店铺都在哪里,住在哪里。只知道他在这里租个公寓,说是给自己住的,现在,能遇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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