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富脸色很难看,孟太太笑道:“这风流官司我是管不了的,就让方先生和林先生自己去打吧。”
原来这孟太太开着一家烫头的店,专门给有钱的小姐太太烫发梳头,李玉玲和陈淑仪是那店里的客人,尤其陈淑仪,之前跟着林先生很有钱,总去做头发,还将自己的一些化妆品放在那里。
“真是想不到,陈小姐还那么年轻。”说起陈淑仪的死,孟太太唏嘘不已。
方国富如坐针毡,拿过孟太太递过来的布包站起来说道:“我才想到还有点生意上的事,我先走了,嗯,你们随便坐,随便点啊,我请客。”
说着招手叫侍者过来,掏出几张钞票,逃也似的匆匆走了。
孟太太看着方国富的背影道:“方先生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许是心里有鬼吧。”李玉玲没好气地说。
“鬼有什么可怕的,李小姐我和你讲哦,其实活人才可怕呢,人死了,就是一堆烂肉,怕什么。”孟太太说话高声大气,和她人高马大的形象很相符。
“孟太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李玉玲不想和她再废话,拉着叶限就要走。
叶限本来想再问几句,此刻也只好站起身。
“这就走啊,李小姐,哪天带这位小姐去啊,这位小姐的头发都烫坏了,在我那好好收拾一下绝对漂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限气呼呼地走出咖啡厅,跺脚道:“这人嘴巴真讨厌,不会说话。”
李玉玲道:“所以我就很懒得理她,你是不晓得,过去陈淑仪带我去做头发,这女人的态度啊,对陈淑仪那个讨好谄媚的,在我这里就当穷瘪三对付,这些外地乡下人,最讨厌了。”
“怎么,孟太太不是本地人吗?”
“当然不是,听说是什么徽州那边来讨生活的,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手艺,马马虎虎的还好,加上人热情一些,在一些小姐太太那边吃得开。”
“她家孟先生是做什么的?”
叶限对这个孟太太有点感兴趣。
“天晓得有没有孟先生这个人,一直都叫她孟太太,也不知道到底是先生姓孟,还是她自己姓孟,这个人不晓得什么来头的。”
“咦,你们那么熟悉,她连陈淑仪跟了方先生都知道,竟然自己的底细却滴水不漏,这女人很厉害啊。”
“陈淑仪巴上方国富,总比矮冬瓜老林好,她大概是四处吹牛来着,不过看孟太太这表现,似乎陈淑仪还算要点脸面没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若是被人知道我还想下海捞生活,真是脸都没地放了呢。”李玉玲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第九章 识货之人
回到未寒时,铃铛一响,初七就冲出来。
“叶小姐!”他表情很是奇怪,叶限笑道:“你怎么这样表情,屋里有老虎不成?”
初七低声道:“不是老虎,是个狐狸!”
说着挤眉弄眼,对叶限耳语道:“一个人!长得像狐狸,笑起来像老鼠。”
叶限走进铺子,一个长衫男子正饶有兴趣去看着货架上的古董,听到叶限进来,转过身笑道:“叶小姐,又见面了。”
“你都来我店里,当然又见面了,武秘书。”
“呵呵,叶小姐说话总是那么犀利。”
“所以有话明说,不必拐弯抹角。”
武秘书指着货架上的一个梅瓶问:“这个多少钱?”
“这是唐代的定窑白瓷,用的是蘸釉法,武秘书请看,这瓶子外壁腹下到底部都没有施釉,施在胎体上的釉比较粗,釉面凝厚,釉色白里泛青,釉质很细,多么莹润,这一千多年下来,真是集天地精华灵韵的宝物,武秘书真真是好品味,能一眼看到这么高雅的一个瓶子。”
武秘书笑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难道武秘书的语言系统和我不同?这明明是夸啊。”叶限故作惊奇,上下打量着武秘书。
“既然是夸,那就笑纳了,这瓶子多少钱?”
“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别人来那少于两万块是不会出手,给武秘书打个九折吧,一万九千块。”
武秘书指着梅瓶问:“能不能看一看。”
叶限将瓶子拿下来,墩子躲在一边,小眼睛溜湫看着武秘书,后者指着墩子问:“这个……”
初七在一边急忙喊道:“这个不卖!”
“哈哈,我只是问问?这是叶小姐的子侄?真是机灵。”
“您谬赞了。”
叶限将梅瓶递给武秘书,他拿着翻来覆去的看,又对着瓶口看里面。
初七抱着墩子在一边想这个人像是很懂行的样子,看的可真够仔细的。
“如何?”
“绝对值两万块!”武秘书放下瓶子,去掏长衫里面的口袋,边掏边问,“这里面的东西全都奉送吗?”
叶限脸色不变,轻描淡写地问:“这里面有东西?不会吧?”说着回头看向初七和墩子,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墩子,是不是你又跑里面吃花生去了,扔的到处都是花生壳。”墩子黑豆似的小眼充满无辜,初七则上前想拿起瓶子摇晃一下,武秘书已经掏出一个本子说道:“莫动,莫动,这个瓶子已经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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