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在一边说道。
“我恨自己当年懦弱无能,找不到杀害灵儿的凶手,甚至连我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敢说出来,而且,我那时对灵儿的爱究竟有多少真多少假呢?如果我真的爱灵儿就会在等不到她的时候四处寻找,也许就能发现井里的灵儿,她也不会死。那时的我爱面子,自以为是名门大弟子,从心底对灵儿的村姑身份多有忌惮,灵儿以真心待我,我却未以真心待她,从这点来说,她认为是我害死了她也是无可厚非。”
听秋叶这么说,老贾感慨地叹口气。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被人推到冰冷的井中,也许秋叶来到那一刻她还在呼吸,还想呼救,她听到自己恋人的脚步声,可能还有呼唤声,却又无奈地听着那脚步声远去,这是多么绝望的一幕!
第七章 为什么下毒
“我当时有诸多不对,这些我都承认,但我是真的没有害她,不知灵儿为什么会认定是我推她下去的。”
秋叶叹口气。
“就算当时有人从背后推她下去,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为什么灵儿姑娘认定是你呢?还是……”叶限忽然想到那次搂住元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想到这点,她脸红了一下:“难道是因为气味?你们道观处处燃香,身上难免沾染香火气味。”
小武冲口而出:“这么说来,害灵儿的也是我们武当的人?”
秋叶喝道:“师弟,慎言。”
“肾炎?还心脏病呢,我说老道,你自己装瞎子就逼着别人也眼瞎吗?”
叶限毫不客气地讽刺。
秋叶无奈地笑笑,小武却不干了:“叶小姐,你平时和我说话阴阳怪气也就算了,不可这么对我师兄。”
“我说话怎么就阴阳怪气了?我又不是修道的,哪里知道什么阴阳八卦,就像佛印说苏东坡,你自己是什么眼睛里看别人就是什么。”
叶限依然不让分。
“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要想着口舌之争,还是看看这案子。”召南在一边合稀泥。
老贾都看的发呆了,心里暗道这女人真是犀利的不像话,怪不得在客栈数落自己,原来她连秋叶和小武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先不说灵儿姑娘的事情……”召南的提议还没说完,叶限问:“为何不说灵儿的事情,我就是为灵儿来的。”
小武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为了灵儿,哼……”
叶限没理他,就听召南说道:“那客栈的驼子为什么害我们?莫非是因为我们四处打听灵儿的事情导致的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这里入手。”
“我觉得他未必是害我们俩,但打算毒害小武和那个谁……那个警察你叫什么来着?”
叶限一指老贾。
老贾也不生气,点头说:“我姓贾,叫我老贾就好。”
“嗯,老贾,那驼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其实是为了你下毒的。”
老贾听到这话,耳根子有些发热。
来竹林前叶限说阿根是要下毒害他们,那时他心里就打鼓,自己这些年对阿根姐弟很是照顾,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小镇虽然民风淳朴,可哪里都有那些没娶过老婆的闲人(喂,老贾,你自己也是这样的啊),尤其是这种在镇子里开客栈抛头露面的女人,暗地里觊觎她的目光不知道有多少。若不是老贾关照有加,恐怕这姐弟二人早被奸人逼死了。阿根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呢?
“老贾你中毒过一次,这说明阿根的目标一直是你,你仔细想想,是从什么时候和阿根结下仇的?”
召南提示他。
老贾摇摇头:“我是在宣统元年在镇子里做捕快的,那时阿根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姐姐桂花嫂才出嫁,哦,那个客栈是她夫家开的,她那丈夫也是个很能干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民国三年那人就没了,桂花嫂心疼儿子没有再嫁。阿根是在二十左右出事的去武汉的师范学校读书,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打断腰杆,从那以后就不去读书了,跟着桂花嫂在客栈做事。仔细想想,我这些年对他们姐弟很是关照,实在想不通阿根为何要给我下毒?”
叶限自言自语:“那灵儿是二十二年前没的,那就是宣统三年了?”
“对,不久洪哥就在武汉打枪,民国咯。”
老贾点点头。
“这么看,灵儿出事的时候,阿根是十五六岁,是半大小子了。我今天看这个阿根,虽然对头弯,也能看出没有出事之前,个头想来是不矮的。”
“是,他二十岁的时候比我高大半头,嗯,我刚来这个镇子的时候,他就基本有我这么高了。可惜,本来大好前途的孩子,就这样被毁掉了。”
老贾真是个好人,说起阿根的遭遇满脸悲哀,已经忘记阿根下毒害他的事情。
果然,小武眼睛一翻:“贾大叔,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若不是掌门师兄出手相救,你现在怕是和那些人一样,早都脚杆子一蹬见阎王了。”
秋叶喝道:“小武,不得无礼。”
召南听到掌门师兄四个字,急忙看向叶限,却看到叶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心里叹口气,急忙收回目光,盯着自己脚下看,那里有一朵小小的黄花,纤细柔弱,在风中独自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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